死亡来的这样突然,早上他还在用小心翼翼的眼神请示自己的意见;出门时还和即曳吵嘴,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哪有师傅像他那样恨不得赖在徒弟房间里不走。
回来时,已是阴阳两隔。
焕逐醒来阻止郦清妍取血时,就从卧房退出来的衱袶,加上即曳等人,听见郦清妍如同困兽般的嘶吼,那绝望的哀鸣中,饱含深沉的痛惜和哀恸。
焕逐再活不过来了。
凶手是谁,郦清妍不让人说,大家却都心知肚明。
郦清妍把自己和焕逐关了一个时辰,没人敢去叫她,直到日头偏西了才从屋子里出来。
即曳一直站在屋外,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等着,见人缓缓开门,露出沾满血肉的衣裳,以及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惨白的脸,严肃道,“虽然复活不了,若你坚持,我也可以把人做成傀儡的。只是没有思想,只会杀人的机器,想来你也不会喜欢。”
“让他入土为安吧。”郦清妍疲惫道。
“想哭吗?”等着对方一说想哭就伸出肩膀说“来我借给你”。
“哭过了,此刻还好。”
“看来这个部下很重要。”
“你们任何一个,对我而言,都有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所以意思就是如果我突然有天死了,你也会这么难过吗?”
“不会。”
“……”本来还想以毒攻毒,刺激人大哭一场就好了,结果反被对方将了一军。即曳放弃安慰她,“你准备怎么办?”
郦清妍抬起一只手,怕光似的捂在眼睛上,声音和面色一样惨白,“我想杀了他。”
“可是你杀不了,不仅是你,我们加在一起,也未必能杀得了。”
“我知道。”惨白的声音有了些微变化,渗出一股杀意,“所以我会毁了他,毁了他们。”
即曳定定看了她半晌,“需要我的帮助吗?”
“嗯。”
“好,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