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知道,王仁且死不了,只可惜,今日一闹,王仁的宫廷侍卫是做不成了。他心里真是后悔极了,早知日此,何必拉这孽障出来丢脸,不如一心一意扶持贾琏。
嗨,后悔晚矣!
贾琏这里老神在在,等着人把鸡蛋放上去,他这里才转转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再次挺身如松,腰腹紧绷,从容发力,将铁胎弓拉成满月,眼睛顺着箭杆微微调整再松开,那箭就似张了眼睛一般,倏然穿过鸡蛋,带着鸡蛋残壳儿又笔直飞出丈许,这才慢慢减缓,稳稳插在地上。
这一刻,正个猎场再次陷入寂静,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
“好!”
小皇帝声音尤其大,他哈哈大笑,冲着贾赦、贾珍、王子腾三人抬抬手:“三位爱卿快快请起,今日真是高兴,不虚此行啊!传旨,荣国府贾琏,宁国府贾蓉,着补入侍卫营,赐御前二等带刀护卫,钦此!”
贾琏贾蓉完全愣住了,他们之前一直在家神叨叨暗算,如何弄个正五品,熟料竟走了狗屎运,一个馅饼砸下来成了正四品了。
叔侄忙着下跪,谢恩不迭。
王仁这下子尴尬了,本想阴贾琏,熟料竟然把贾琏拱上了四品官儿,这时气得要吐血啊。
小皇帝转眼瞧见王仁,想着这个人很可乐啊,不想一棒子打死了,遂一笑:“这个王仁吧,你很好,是个福将啊,若非是你嚷嚷起来,朕哪里识得如此人才,有功要赏,嗯,你来参选,那就算你初试过了,准你参与考核。”
王仁还等着皇帝下文,皇帝却转身走了,王仁大失所望,皇帝只是口谕,着他参与选拔考核,并未敕封。
王仁沮丧极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贾赦今日可得意了,挺胸收腹,昂首阔步走在众臣之间,贾珍也是与有荣焉,紧紧跟着贾赦,咧嘴直笑:“大老爷,侄儿说的不错吧,我从小看好琏二弟,如今怎么样,出息了吧,一出手就是正四品,哈,今日多少人家要嫉妒死啊!”
贾赦颔首,斜眼看着王子腾,笑道:“蓉儿也不错,临阵不惧,□□说得多溜啊,他们叔侄今日都出彩,不愧是我贾氏子孙啊。”
贾珍连连点头:“正是这话!”
王子腾跟在贾赦身后,一张脸黑成锅底,眼睛狠狠瞪着王仁,都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害得,想他王子腾几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史家兄弟前来贺喜,这才把贾赦跟王子腾冲散了。
贾赦这时候顾不得嘲讽王子腾,合着史鼎吹嘘去了:“咱们琏儿,不是我说,他祖父早说了,此子非池中之物……”
贾琏合着贾蓉跟在后面直扁嘴,大老爷之前可是嘴里不离孽障二字,如今竟夸成这样,贾琏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光辉的历史。
贾蓉也是如此。贾赦吹完轮到贾珍:“咱家蓉儿落地,他祖父也说了,他生的天通饱满,落地带着福气。”
一时间,王子腾与史鼎俱都牙疼起来,好在那边侍卫考核开始了,这才罢了。第一项就是搏击,贾蓉手只痒痒,他的行军拳武当拳都没了用武之地。
随后,进行射击与剑术考核,叔侄们看得兴趣缺缺,都以为不如某人。
考核一直持续到午时方罢,卫若兰兄弟,卫若兰考中侍卫,他兄长得了头名,直接去了西山大营做小旗。
冯子英兄弟也是二取一,冯紫英做了宫廷侍卫,他弟弟冯紫东喜欢读书,这倒正好,冯子英入侍卫营,他弟弟进国子监,两全齐美。
史家兄弟史铮进了侍卫营,史锋落选,史家在军中有势力,不愁前程,不过,史家卫戍海疆,可不是太平地界。
王仁毫无意外落榜,成绩还相当差,不知为何,今日王仁百事不顺,所有人都针对他,有事无事都要踩踩他,三场考核,他竟一场没赢,考核成绩倒数第一。
必考科目弓马骑射,他竟从马背上掉下来,剑术被人刺破了屁股,差点掉了裤子。
拳术更糟,全程被人压着打,性命虽无忧,整个成了乌眼鸡。
王仁哭的孙子似的跟他叔父告状:“他们针对我,合起伙子整我!”
王子腾抬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今年皇上统共只招两名御前侍卫,都被你一次送给了贾府,不打你打谁啊?”
王仁顿时气的鼻子冒烟:“□□的贾琏,都是你害我!”
王子腾又是一巴掌:“嘴巴给我闭紧了,再给我听见你言语无状,明日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不信你就试试!”
王仁这才不敢叫骂了。
未时正刻,皇帝拔营,起驾回宫。
贾赦父子们送圣驾入宫吗,这才返回荣宁街。
这一回来,整个荣府又沸腾起来。
贾政夫妻得了消息,原本正在生气贾母把萱草堂给了贾琏,如今正是气上加气,贾政黯然之下想起贾珠,假设这珠儿在世,该当如何,郁闷不已。
王氏拉着贾政絮叨,孰料贾政竟然拂袖而去,气得王氏差点疯魔了,一屋子的瓷器被她砸得干干净净。
贾母闻讯愣了愣,随即拉着黛玉的手摩挲着,叹息:“你是个聪明的,你二哥哥真是不错,心细若发大智若愚啊,这些年外祖母看走眼咯!”
这日正是腊八,贾琏回家正赶上热乎乎的腊八粥。
回家却跟他老娘告状,他老娘找到荣府,结果荣府正在大办酒席,获悉真情,王二夫人回家把儿子狠狠责骂一顿:“你害死你妹夫有什么好?你妹子才十八岁啊,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