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侠楞了,他不相信:“震北哥结婚了?咋会啊?仨月前他打电话哩时候我还跟他开玩笑说,咱都等着给他上礼咧,他却再也不结婚了;他说,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叫我
把咱哩礼都折成钱给他算了,五哥就在他旁边,还笑着说震北哥财迷那样都快赶上猫儿了,没根本没听他提震北哥有女朋友哩事,咋这么快说结婚就结婚了咧?”
柳长青问柳川:“孩儿,你啥意思?”
柳川说:“伯,你知道,震北原来跟曾大伯不认识,他是因为咱们家才和曾大伯家熟悉起来哩,现在他和曾大伯他们很亲近,逢年过节他还会给曾大伯送些稀罕东西,他现在跟曾大伯的关系,不比咱们差,他在曾大伯那里比小凌还随意些。
按理说,他结婚一定会通知曾大伯吧?可他没有,怀琛说,震北是这个月一号,阴历二十九那天结哩婚,怀琛是前儿才知道哩。
怀琛还说了一件事。
震北以前磨着小凌给他刻了个章,是用一块相当好哩鸡血石刻哩,刻好后却没地方用。
他有一回去曾大伯家,看见曾大伯的一副《农家休憩图》,特别喜欢,就求曾大伯给他也画一幅同样风格哩,还要让按咱家做背景画,说收藏画哩人也可以在画上盖章,表示此物有主。
曾大伯前些天把画画好了,震北就在京都**党校学习,却一直没过去拿,曾大伯一个朋友带人去他家求画时,那人看上了这幅画,非要出高价买,曾大伯好一通解释才把画留下,怀琛就往震北家打电话,想让他早点把画拿走。
同时还有点事,怀琛不是现在和朋友还合伙承包了珠宝柜台吗?震北请他给进个成色特别好的玉观音,前几天也到了,想一块都给他。
电话是震北家保姆接哩,她跟怀琛说,震北去度蜜月了。
伯,震北结婚,没通知曾大伯他们,小凌前些天给俺打电话也从来没提过,你觉得,这正常吗?”
柳长青说:“你哩意思是,小凌这样,跟震北结婚有关系?”
柳川说:“嗯,要不没法解释现在这种情况。
震北这几年一直和幺儿通信,有了电话后还隔三差五打电话,每次都说有时间想来咱们家耍,这至少是比一般朋友更亲近的关系吧?他结婚没跟幺儿说,可以理解成太忙给忽计了,或者说不想让咱破费给他上礼。
小凌咧?小钰结婚震北上了厚礼,咱一直等着震北结婚给他上礼咧,小凌会忘吗?”
柳侠说:“三哥,按你哩分析,还有俺五哥这样,那,那应该是震北哥横刀夺爱,给俺五哥哩女朋友抢了?”
柳川说:“我想了这大半天,好像只有这一种可能,可是,震北他不像这种人啊!”
柳侠说:“我也觉得震北哥干不出这么下作哩事啊!他恁好哩条件,啥样哩女哩找不到,咋会去抢俺五哥哩女朋友咧?”
柳川说:“除了这,其实还有一点也不大对,咱妈一直急着您五哥谈女朋友哩事,您五哥要是真有了女朋友,他肯定会给咱俩透个信,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一定成,咱俩给咱妈说说,也会叫咱妈宽点心,您五哥咋从来没提过咧?这点有点说不通。
我知道我这个推断有可多漏洞,可我真找不出其他能把小凌伤成这样哩原因了,伯,就是你说哩,小凌再待见一个女哩,对她掏心掏肺哩好,真吹了小凌会伤心,但也不至于成这样,整个人都塌了。”
柳侠说:“光失恋五哥当然不会这样,可要加上震北哥咧?震北哥是五哥最好哩朋友,跟咱们比都不差啥,跟亲兄弟差不多,要是他夺了五哥哩女朋友,五哥肯定得难受死,朋友背叛哩滋味不比失恋好啊!”
柳长青点点头,想了片刻,又微不可见地摇摇头:“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
震北那孩子是个坦荡人,我跟幺儿哩感觉一样,觉得他做不出这么下作哩事来。
就算我真看走了眼,是他抢了小凌哩女朋友,以小凌哩性子,肯定是转身就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父子三人说到猫儿放学回家,也没能想出一种可以完全合理地解释柳凌目前这种状况的情况。
猫儿回来把柳凌惊醒了,他的精神和体力还都处于十分衰弱的状态,和猫儿说了几句话,柳长青就让他回房间躺着了。
前面一天一夜,柳长青几乎没合眼,柳凌担心他身体吃不消,不肯让他再陪着自己睡,说自己已经没事了,不用人陪,可大家都不放心柳凌,柳凌就让柳钰和他一起睡了。
柳川已经两个晚上没回家,他跟晓慧说的是就在省内办事,又不是长期外出学习,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柳长青让他回自己家去,明天是星期六,柳长青还交待他记得早点去把小蕤接过来。
柳侠给猫儿炖牛奶的时候,多煮了大半碗,他端着去给柳凌喝,柳凌拗不过他,顺从地端起碗喝了,却在快喝完的时候突然吐了起来,然后就是剧烈的咳嗽,直咳得柳凌上气不接下气,泪都出来了。
猫儿跑过来,和柳侠收拾了东西,想再给柳凌做点吃的,柳凌坚决不肯,柳长青也不让,他说得让柳凌缓缓。
柳凌重新躺下,很快就又睡着了,柳侠后悔得要死,他想让五哥增加点营养,却弄得五哥连吃下去的晚饭都吐出来了。
虽然有那么多说不通的地方,可柳侠他们还是都认为柳凌现在这样肯定和失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