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说古运河水库那边环境保持的比较好,以前他和朋友去过几次,那附近经常有农民卖从水库里捉到的甲鱼或龟,绝对是野生的,价格也不贵。
猫儿趁机说服柳侠跟着祁越一起去玩,柳凌也心疼柳侠这些日子的煎熬和操劳,帮着猫儿劝柳侠。
柳侠很容易就被说服了,即便没人劝,他知道那里可能有野生的甲鱼后,他也想去一趟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就带着小萱和祁越一家三口一起走了,家里只剩下了柳凌和猫儿。
四月的京都春意勃发,谭家大院里的树木已经绿意溶溶,这天又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风。
柳凌和猫儿把被褥都搭好后,两个人就坐在后花园的太阳地里看书学习。
柳侠给猫儿规定的是一次看书不得超过五十分钟,时间一到,柳侠的传呼机就嘀嘀嘀地自动提示。
今天,提示猫儿的是柳凌的传呼机。
猫儿已经养成了习惯,听到铃声,几乎是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地就放下了书,等他站起来伸完了懒腰才想起来,小叔今儿不在家,他可以多看一会儿的。
“条件反射真可怕。”猫儿对着柳凌哀叹了一声,然后又拿起了书:“我再看半个小时再休息,五叔,我小叔回来你可别告诉他啊。”
柳凌也放下了自己的书:“别看了猫儿,五叔正好有点事想跟你说。”
“啥?离婚?”一分钟后,猫儿的眼睛睁得跟个真正的猫那样,圆溜溜的瞪着柳凌。
他受的惊吓有点大。
柳凌微微笑了一下,他已经预见到了猫儿的反应,:“对,离婚。我之前一直在为这件事烦恼,京都的人结婚普遍比咱们家那边晚,五叔现在的年龄稍微有点大,但基本还在正常范围。
你知道猫儿,五叔是绝对不可能结婚的,可我到单位上班后,肯定会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只要我没结婚,这种事就没法避免,任何借口都只能暂时拖延。
现在这样正好,离过婚,带着小萱,这样的条件为我介绍对象的应该很少,如果第一次有人介绍时,我再表现的对小萱溺爱一点,偏执一点,表示愿意和我结婚的人以后必须对小萱视若己出,不能再要孩子,应该就不会再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
京都的女孩子一个个娇贵着呢,没人愿意嫁个二婚的还被提一大堆要求。”
猫儿心里非常不舒服:“小叔一直帮你说话,可他只是不想奶奶逼你结婚,可他其实心里还是希望你能找个跟娘,还有三婶儿、四婶儿、六婶儿那样好的女的结婚。”
柳凌说:“我知道,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小叔说这件事,只能先告诉你,你找个合适的理由,慢慢跟你小叔解释,好不好?
“不好,”猫儿忽然想到,档案是多么严肃的东西,柳凌以前又是军人,他的档案哪是随随便便就能改的,能这么大能来,手眼通天,从柳凌办转业手续到去警大报到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修改他的档案的,肯定是陈震北,所以他心里气鼓鼓的,“找理由跟我小叔说没问题,反正我说什么小叔都会信,就是不信,只要你过得可好,小叔就高兴。
可是你呢,你怎么办?别人肯定会觉得你陈世美,考上军校提干,成了商品粮就不要农村的媳妇了,那你成什么人了?
就算现在城里离婚的人多了,人家不这么想,离婚头的名声有多难听谁不知道?他找人改你档案的时候,就没替你想想这些吗?”
柳凌很平静地微笑着:”我不介意别人怎么说,咱们家离京都这么远,说也就是说我一个人,对咱们家的人没什么影响。
比起以后没完没了地应付相亲或被别人背后揣测,我更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安安心心过日子。
在这件事上,我很感激他。”
关于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最深的那个秘密,柳凌面对猫儿额时候,心情乱了很长时间,猫儿把陈震北的一些话隐晦地转换成自己的话给他写第一封信劝慰他时,他甚至没有回信。
后来,猫儿又给他写过好几封信,每封信都不长,里面总是有陈震北的一点点消息和他信里的一点点话,还会有几句猫儿自己的话,孩子式的直率和英勇无畏,肯定他的感情和世上所有干净高尚的爱情一样美好,鼓励他不要放弃;替陈震北说好话,用尚显幼稚的思维分析陈震北目前处境的艰难,论证陈震北对他的坚持多么不容易多么可贵多么值得珍惜。
柳凌的回信虽然从来没有回应过这一部分,看起来好像是否认了那个秘密,但他却在不知不觉中和猫儿形成了一种默契——不用提陈震北的名字,甚至不用给出任何的暗示,有时候甚至不必用语言,而只是一个表情,只要是和陈震北有关的,他们俩都能准确地接收对方的信息。
而在猫儿把陈震北的信直接夹进他的书里后,柳凌还是没有就那件事和陈震北这个人明明白白地和猫儿说过一个字,但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却像是过了明路一样,柳凌用清晰的态度默认了猫儿所知道的秘密,并且不再抵触逃避和猫儿说这个话题,当然,依然是用非常隐晦的、近乎于土匪说黑话的方式。
今天,是柳凌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主动说到陈震北,虽然,他依然不可说出这个名字。
猫儿只用了非常短的一两秒就明白了柳凌的意思。
他点头说了声:“我知道了,我跟小叔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