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停下了正在剥虾的手:“小叔你的意思是其实当初我让你很烦恼?”
艾玛:“柳侠叔叔你是在嫌弃我吗?”
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的柳侠:“……?!”我有这个意思吗?
陈忆西大笑,十分的幸灾乐祸。
丹尼耸耸肩,瞟了一眼艾玛:“柳侠叔叔你说出了我一直不敢说的话。”
艾玛对着丹尼怒目而视。
戴维斯先生优雅地夹起一块红烧肉:“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我爸爸脾气比较暴躁,对我和哥哥姐姐们不能经常回去看他和妈妈十分生气,可如果丹尼和艾玛回到了农场,他马上就忘记了他其实还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温馨快乐的谈话伴着美味的食物,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临别时,丹尼和艾玛再三邀请柳侠和柳岸圣诞假期时去农场做客,艾玛说,虽然农场冬季的景色没有春天和秋天美,但却有很多其他的乐趣。
柳岸欣然答应。
送走了客人,喝了一杯葡萄酒的柳侠有点恍惚起来,他躺在沙发上,用脚趾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柳岸的毛衫,梦游似的自言自语:“难不成我真的得试管个柳石才能永享现在的幸福生活?”
柳岸拍拍他的脚底板:“扬汤止沸是粉饰太平,治标不治本,釜底抽薪才能标本兼治,最终实现长治久安。”
柳侠晕晕乎乎地摇头晃脑:“nonono,搁我这儿,你健健康康吃哩白白胖胖,才能叫我长治久安。”
柳岸点头:“健健康康我已经达到了,接下来我努力吃哩白白胖胖,不过我哪怕吃成三百斤哩大胖子,俺奶奶还是得催你娶媳妇。”
柳侠翻个身,把头扎在沙发角里:“不准搁我跟前说娶媳妇。”
柳岸说:“可以,那你就想法弄个柳石出来,至少,你得做好弄个柳石出来哩准备。”
柳侠又翻回来,做仰天长啸状:“可是,我觉得这儿就可美,我不想要孩儿啊——啊——啊——”
柳岸楞了一下,马上拍着柳侠的手说:“中中中,小叔,你要是真不想要,那咱就不要,俺奶奶也就是嘴上说说,真叫她逼你,她也舍不得。”
柳侠皱巴起了脸:“我也不是真不想要,我只是现在不想要,我还想再清清闲闲再耍几年,其实,其实,我不想要主要是因为,我觉得现在咱俩就是最美的了,再多个小孩儿咱就没这么自在了。”
柳岸看着他的脸,说:“我知了小叔,你别为难了,以后不管有没有柳石,你都会跟现在,就是这一会儿样,这么自在这么美。”
柳侠只是有点迷糊,并没有真的醉,第二天早上,他一醒过来,就问柳岸:“猫儿,你夜儿黑那句话啥意思,为啥有没有柳石我还能可自在?”
柳岸说:“意思是,如果有了柳石,我养,你只管耍;如果没柳石,我去跟俺奶奶跟大爷爷谈判,不叫他们逼你结婚。”
柳侠说:“我不想叫你养,养小孩儿虽然美,但可操心可操心。”
柳岸说:“我生来就好操心,没心操我就觉得空虚无聊。我一想起我能给你养柳石,柳石长大了会孝顺你,我心里就可美可美。”
柳侠对着猫儿的脸上下左右地端详了好几遍,才说:“真哩?”
柳岸点头:“真哩,你要是没个孩儿,我一辈子心里都不美。”
柳侠趴在枕头上,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你叫我再想想。”
柳岸不忍心逼他,就换了话题:“对了小叔,你哩生日礼物想好了没?”
“啊?哦,想好了。”柳侠迷瞪了一下,才从柳石那儿把思绪拉回来,“我不缺衣裳也不缺钱,我又不是女哩,也不待见耳环项链啥哩。我就是独个儿搁外头作业哩时候,偶尔会觉得没意思,你能给我搁手机上弄个游戏不能?就给我独个儿弄,别人都没,谁看见了急死他们。”
柳岸说:“中,生儿那天给你做出来装手机上。”
接下来的半个月,m省又下了两场大雪,柳侠除了偶尔出去买个菜,就是在温暖的房子里等待柳岸。
中间的周末,他和柳岸乘飞机去了趟纽约。
柳岸委托几个相熟的留学生帮柳侠打听云健的消息,其中一个人回了电话,说他一个朋友的朋友,叫苏正昆的,见过云健,苏正昆说,云健大概一年前已经回国了,柳侠不信,柳岸陪着他去和苏正昆当面谈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苏正昆说,他两年前刚到美国时,曾在一家中餐馆打黑工洗盘子,他就是在那里和云健认识的,云健除了洗盘子,还打了一份工,好像是在一家剧院,具体干什么苏正昆不知道,他到餐馆不到一周,云健就离开了,他也是大概半年前偶尔听其他华人朋友说起,才知道云健已经回国了。
柳侠来到美国,亲眼看到这个和中国差不多一样大的庞大国家,看到街上行色匆匆互不理会的人们,他越发相信当初毛建勇说的话,一个中国人到美国学习艺术,除非你家世显赫或真正财大气粗,否则连艺术的门都摸不着。
听苏正昆的描述,云健在剧院是打工而不是成为了演员在那里演出,也就是说,云健倾尽家财来美国求学,却没能得偿所愿。
看着柳侠失落地样子,柳岸说:“小叔,不管是不是学到了真正的霹雳舞,来美国的这番经历对云健伯伯以后的艺术创作都有利无弊;而他现在已经回到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