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废话一大堆,想拖时间让其他人把柳川的精力给吸引过去。
可废话再多也有说话的时候。
柳侠刚把电话合上,柳川伸手揪着耳朵就把他提溜到了海棠树下的躺椅上。
不等柳川说话,柳侠就举起双手大叫:“三哥三哥,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慢慢说。”
柳川说:“我不是君子,我向来都是直接动手。”
柳侠可怜巴巴地看着柳川:“可那事真不怨我啊,都是小葳跟俺五哥出哩主意,不信你问问小葳。”
柳葳回到家,把东西一收拾就领着小雲和小雷去卫生间洗澡了,这会儿刚出来,就挂了条大裤衩,在旁边拿着个毛巾正给小雷擦头发。
听到柳侠的话,他茫然地抬起头:“啥事儿啊小叔?”
柳侠十分委屈地说:“就是那辆面包车呀,不是你跟您五叔说,咱那俩店都是高档定位,没辆送货车老掉价吗?”
“面包车?我咋不知咧?”柳葳完全无视柳侠眼里几乎要蹦出来的期待,迷惘地转头看同样刚刚洗完澡,正在给小萱擦头发的柳凌:“五叔你知不知?”
柳侠也一派迷茫地摇头:“不知。”
柳侠睁圆了双眼:“小葳!五哥!”
柳葳转回头,十分无辜地看着柳侠:“小叔,买车这么大哩事儿,你咋不跟俺说一声?”
柳侠的耳朵还在柳川手里,可他也顾不上了,踢腾着脚就要爬起来。
可这个躺椅是曾广同平时喜欢躺的那个,会摇的那种,前后方向上的支撑架是两头翘起的弧形,柳侠脚一抬起来,重心后移,人一个后仰差点直接翻过去。
柳侠小时候上房揭瓦的事干的没数,这点小意外对他根本毛都不算,他一翻身从侧面滚下来,跳起来就奔柳葳去了:“你个臭孩儿,敢确我。”
柳葳扔了毛巾哈哈大笑着转身就跑,柳侠追着他跳上北屋台阶,两个人顺着抄手游廊开始跑,在柱子和美人靠之间跳跃追逐。
柳侠追了三圈都没摸着柳葳的衣裳边儿,气喘吁吁地冲着俩小阎王大叫:“您俩孬货,明知他确小叔,还不过来帮忙打他?”
俩小阎王对了个眼神,脸同时纠结成十八褶的包子:“小叔,俺俩,俺俩打不过俺大哥呀。”
其实是这几天俩货跟着柳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刚才洗澡时又赖着大哥许了他们最新的游戏碟片,这会儿俩人实在不好意思跟大哥做对。
小萱没有从大哥那里讨好处,他就记着柳钰爸爸和大伯经常跟他说的,小叔是老小,小叔最辛苦,谁都不能惹小叔生气,所以他冲着柳葳喊:“大哥,你看咱小叔气成啥了,你站那儿,叫咱小叔打几下出出气呗,要不,俺大伯知了,肯定得给你哩腿打折。”
柳葳又笑又跑,也喘的厉害,他看柳侠扶着个柱子停住喘气,就跑到离柳侠最远的月亮门边,也停了下来,弯腰扶着两个膝盖,对小萱说:“孬货,这儿我要停住,您三伯就给我哩腿打折了。”
柳川被气笑了,他拿过柳葳刚才扔到小雲头上的毛巾,过去对柳侠说:“过来,瘦成一把筋了,还跑咧。”
柳侠又跑了几步躲远点:“那你得保证不再说车哩事。”
柳川说:“中中中,不说了,你快下来擦擦汗。”
柳侠这才跳下走廊,柳川过去,按着脑袋把他的脸和脖子擦了一遍,又掀开衬衫给他擦脊梁。
俩小阎王一个飞快跑进厨房去端水,一个跑过去和柳钰一起,把躺椅调了个个儿,殷勤地拉到柳侠跟前:“小叔你赶紧挺这儿歇歇。”
京都已经有了夏天的感觉,柳侠跑了半天,热的不行,他扥着衬衫的领子,扣子也不解,直接跟脱毛衣似的把衬衫给脱了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躺椅上,瘫开手脚躺下:“不中了不中了,老了老了,想当年我从望宁一口气跑到家,气儿都不缓直接就上树掏小虫儿窝,现在跑这几步可不中了,心慌气短腿发软。”
柳钰说:“你就是使哩太狠了,原来看着也瘦,可结实,现在劳乏过头,身体瓤了。”
柳侠说:“四哥你别咒我,我身体好着咧,我今儿就是叫小葳给气的了。”
柳凌拿了浴巾过来,给柳侠搭在肚子上:“咋弄?俺几个按住小葳,你打他一顿吧?”
柳葳拉个小凳子坐在柳侠旁边,把光脊梁转到他眼前:“给小叔,随便打。”
柳侠真的使劲儿给了他一巴掌。
柳葳“嗷”的一声蹦起来,拎起小萱跑出老远:“看见没孬货?这就是我停那儿哩结果。”
小萱说:“那,小叔没给你哩腿打折呀。”
柳侠接过小雲端来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哈哈大笑。
柳葳坐在美人靠上,拍了拍自己的两条腿:“您俩也就是稍微比别人长了十来公分,看看给我招来多少仇恨。”
六点钟,一群人收拾了一下,开车进城吃饭。
程新庭午饭后就出去了,柳侠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学校,估计今天晚上都回不来。
程新庭既然不去,柳侠就没喊江帆。
于是,今天一起吃饭的就柳家和怀琛一家三口。
冬燕问:“王海宁呢?”
小萱说:“王叔叔给她接走了。”
小姑娘很少长时间离开父母,这次一下出去好几天,爸爸妈妈都想得不行,今天他们一下高速,王德邻就在那里等着了。
冬燕说:“还想着她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