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离婚会给娘家带来耻辱,云芝早就离了。
所有人都有青涩尴尬的时期,走过青涩,才会逐渐成熟坚强。
云芝从极度贫穷的柳家岭到繁华富裕的原色,本就自卑,又遇上尖酸刻薄的常家父母,一时不知所措在所难免。
好在,她没有被生活磋磨到彻底失去本心,失去勇气,她为自己争取到了成为一个家庭真正主人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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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换柳岸开车,出了原色区,路边的风景就从漂亮的花草和行道树就变成了各种违章搭建的厂房、随意占地摆放的各种建筑机械、建筑垃圾、生活垃圾和……被拆得各种奇形怪状的残壁断垣。
拐上通往望宁的路,厂房和残破的民居少了,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却增加了,公路的状况也跌了好几个等级,但也好过五道口到望宁的那一段。
他们刚过五道口,几辆小山似的拉煤车从对面驶来,柳岸熟练地把车子靠边,还是没有能躲过被溅满车黑泥汤的命运。
回到柳钰那里,接待室和布店前给柳魁和柳钰精心铺的水泥地面上,因为去周围其他店铺买东西都人都愿意从这里过渡,也变成了一滩烂泥。
中午和小雲、小雷吃完烩面出来,一辆往东的拉煤的东风车停在路中央,因为旁边都是泥,他们的车必须往公路上倒着调头。
柳侠去喊煤车的司机请他挪车,才发现车前面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头儿,司机正站在老头儿旁边,无辜的摊着手:“大爷,今儿下雨咧,这街上路又不好,我开哩最多二十码,咋会碰着你咧?”
老头儿不接话,只是哼哼。
小雲拉拉柳侠的袖子,趴他耳朵上小声说:“这老头儿是讹人专业户,平常他就摆个卖瓜子哩摊儿,光想搁到路正当间,又外地哩车稍微靠近他,就得赔他三百块。
不过今儿下雨,他没卖瓜子,赔他二百块就中了。”
柳侠愕然:“他这样讹人,就没人管?”
小雲说:“谁敢管?他一群孩儿,一个比一个孬孙,不信你等会儿,要是一会儿这个司机不给他钱,他哩孩儿们就一起出来了。”
五分钟后,果然从旁边的杂货铺出来了大大小小七八个人,把司机围了起来。
十分钟后,司机给了三百块钱——因为司机没有主动给钱,罚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