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建勇说:“云健你不应该这么想,你应该想的是你在我这里买,比在外面买省下了六十多块钱,而且我那些磁带收录的歌曲,都是以前你想要却没办法同时得到的,这么一想你不就高兴了吗?
可你们偏偏不这么想,那按你们的想法,我吃苦受罪地那么大老远的把东西温州捯饬到江城,让你们提前挑选,让你们便宜那么多钱买到手,最后却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似的,把你们一个个都得罪了,你们觉得这应该吗?”
詹伟笑笑说:“我们老想着咱们是一个寝室的兄弟,平时关系这么好,你收我们和别人一样的钱,却没反过来从你的立场想这件事,所以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毛建勇说:“对啊,所以说这次的事情是你们的问题呀,我爸爸经常跟我说,在商言商,这次带这一千多盒磁带,是我第一次独立做生意,是我拿暑假里赚的钱跟我爸爸批发的,虽然他给我的是最低价,但也是有本钱的,我必须把自己的本钱还有船票、火车票以及我为了带这些磁带受的辛苦给赚回来。
我爸爸经常和香港人做生意,他们最常说的是:大家合作,每个人都只能赚属于自己的那份钱,不要眼红别人的,要想着怎么在赚最多的情况下,还能为以后的生意铺路,这样才能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
如果不守信用,活做的太劣质,以后就没有人要我们的货;如果我们眼红香港人只是给我们提供点母带就能拿到大头,我们就得不到最新流行的歌曲和电影,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没钱赚。”
几个人听的都有点发呆,觉得毛建勇说的有点不近人情,但又很有道理。
毛建勇忽然问德清:“你们家给人家介绍煤,肯定自己也卖煤,你们卖给亲戚朋友煤要钱吗??/p>
德清明白毛建勇的意思,他据实回答:“我爸爸和我两个叔叔合伙包了一个矿,给他们同褃拿杭郾绕渌人稍微低一点,很少,就是你说的,要不生意就没法做了,价格相差太多,一旦传出去,不但讨好不了人,还得把一圈人都给得罪了?/p>
我爸他们刚开始吃过这种亏,满心欢喜地觉得自己做了个大好人呢,最后把自己弄得没办法收场,亲戚和朋友还都不满,里外不是人,后来他们商量了一下,趁着春节放假,过完年回来后就宣布了新规定,好几个朋友都掰了,不再来我们家矿上进煤,但过了几个月又都回来了,因为别家的矿连那一点优惠也不给他们。”
几个人都是心思还很单纯的大学生,毛建勇话里的道理他们想想也就明白了,想开了,心里也就不再有疙瘩了,几个人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菜。
柳侠特别喜欢吃东坡肉和皮条鳝段,还有那个粉蒸肉,和柳凌做的一样好吃。
他想,要是猫儿在就好了,猫儿那么瘦,还总是馋的很,一次吃‘老古龙’和麦季鸟能吃二三十个,肯定也爱吃这些。
以后,自己也应该和三哥、五哥他们一样,学做几样好吃的菜,逢年过节做给家里人吃,那个小馋猫吃自己做的菜应该会更开心吧?
毛建勇把话说出来,自己也不堵心了,放松心情和几个人聊他爸爸的生意经:“你们以后要是也自己做生意,一定要提前把规矩立好,亲兄弟明算账,这个是最重要的,要不最后不但做不了好兄弟,还会成仇人哦!
再就是最好不要用亲戚和朋友在自己厂子里做工,很麻烦的,本来是好朋友最后闹翻脸,不合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质量,就算是盗版、仿制也要做出水平,这样你才有信誉,有了信誉就不愁没有客户……”
柳侠觉得自己是永远都不可能自己做生意的。
不过他想到了柳钰说过,马德英刚开始办厂时用的亲戚家的孩子,好像现在都走了,虽然说不上反目成仇,可也差不多。
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家和马德英的关系是最特殊最亲近的,所以不管是干活还是报酬,他们都觉得自己理应受到更多的照顾,结果和他们的期待不一样,最后便生出了各种抱怨和诸多龃龉。
所以他觉得毛建勇的话可能确实有点道理,尤其是他关于质量和信誉的说法,柳侠也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做生意干工作就是做人的一部分,诚信是做人的底线之一,当然也是做生意和工作的基本道德。
云健在暑假里一直在找人学习和切磋霹雳舞,他家刚买了一台松下彩色电视机,还买了一台录像机,他找到了几盘专门跳霹雳舞的录像带,其中有一盘是迈克杰克逊演出时的现场录像,云健可以说是为之疯狂。
他现在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父母对他百依百顺,暑假学霹雳舞,也不再被当成不务正业,而成了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典范,亲戚朋友见了都是一顿夸奖,羡慕得不行,让云家父母大感欣慰。
回到江城,云健的热情不减,他急需找人显摆一把,可他们学校又不是艺术院校,在校园里跳有卖弄炫耀之嫌疑,于是寝室就成了他的专业演出场地,219每天都要经受无数遍‘的士高’狂野的洗礼。
柳侠发现,云健现在的水平甩他一大截。
云健和其他几个人都觉得霹雳舞就应该和电影上那样,一群人一起跳才带劲,所以云健就继续抓着柳侠不放,每天热心的做免费教练。
柳侠其实非常想继续跳,但又对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