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扯着鹿永华走到门口,桑琳一身潮气地进来,看见他就没好气:“吴会长呢?听说张政尸检结果出来了,但是人家说了,只能吴会长去才能拿到结果。吴会长人呢?电话一直都关机!”
吴鹏脸色马上不好看了:“问我干吗——不然你打电话给杜全看看吧。”
“那是你父亲。”桑琳翻个白眼,“不问你问谁啊!”
吴鹏额头上迸起一根青筋,勉强压着气:“我好几天没看见他了。你要想找他,就打电话给杜全比较快,不管他在哪儿,杜全总能给你找到。”
“莫名其妙,到底是谁的父亲啊……”桑琳悻悻地嘀咕一句,摸出手机翻杜全的电话。
她这句话好像一根针,终于把吴鹏这个气球捅爆了:“爱当谁爸当谁爸!”
桑琳还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就听见门重重被摔上,险些撞上鹿永华的鼻子。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巨响震了一下,鹿永华尴尬地一笑,开门去追人,桑琳则要气炸了:“他摔什么门啊!摔坏了他赔吗?”
顾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觉得吴鹏最后这句话有点若有所指。难道说,他知道那个小女孩妮妮的存在?这到底算什么呢?
第52章 珠宝展览会
吴鹏那边的排查刚刚列出个人名清单来,那个俄罗斯富商的个人收藏展览开展的日子已经到了。
这个展览主要是起一个大型广告的作用,本身并不指望盈利,所以门票费只有十块钱,仅是象征性收费,几乎所有有点兴趣的人都会来看看。不过展品的价值如此巨大,参观人数又这么多,安保方面当然要特别注重,所以不但那两个猎魔人——一个姓郑,一个姓张——不可能离开,连吴战山也分了一部分精力过去,简直要把吴鹏气了个半死,说话都像是一直咬着牙,总带着一股子恶狠狠的感觉。
“这是渔家乐到事发当天尚未退房的客人名单,排除当天入住的,还有二十一人。”吴鹏气归气,资料倒是收得比较全面,“其中有六人是附近住户,都是钓鱼爱好者,每年到渔家乐来的次数都在三次以上,我觉得也可以排除了。”
剩下的人里,本地居民与外地游客基本对半分,本地居民好调查,外地游客就难了。
“住得时间最久的是一对夫妻。”吴鹏在电脑上调出监控录像,“陈竹与高纪云。陈竹说是钓鱼爱好者,入住的时候带了一大包各种鱼竿。”
渔家乐的监控其实就是意思意思而已,只在大堂登记处和餐厅角落里安装,所以拍下的镜头并不十分清晰,不过即使这样,也能看到那个四十出头的陈竹入住时的确连背带拉,行李不少。至于他的妻子则是个表情严肃的女人,拎了个小包跟在后面,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来愉快度假的模样。
“他们在这里总共住了四天,一般来玩的顶多住一天,大部分都是当天来当天走。”吴鹏沉声说,“现在已经让公安那边去查他们的具体情况。我问过渔家乐的人,有个员工说陈竹虽然每天都背着鱼竿出去,可他很少在水道那边看见他垂钓。”
这个渔家乐比较别出心裁,没有把养鱼的地方挖个池塘,而是依着地势搞了一段水渠,还在树林里弯弯曲曲绕了一下,这样显得更有“野趣”,钓客们彼此之间也更自由,喜欢热闹的可以聚在一起,喜欢安静的也可以自找地方,免得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钓个鱼还得扎堆。
当然,这样一来员工也就要辛苦一些,每天都要沿着水渠走几趟,清理落叶检查滤网。所以这样一来,他们对于垂钓的游客也多少有个印象。当然要把所有游客都记住那也不太现实,但一个号称酷爱钓鱼,还背了这么多鱼竿来,摆出一副要钓个过瘾模样的客人,大家还是会有点印象的。
“所以我最怀疑的就是他们两个,而且他们就是出事当天退房离开的。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人的嫌疑,也在排查中。”吴鹏结束了这几天工作的报· 告。按说这个报告是应该做给吴战山的,但不知怎么的,他直接拿到唐骥这里来了。
不过唐骥这边的确聚集了不少人。老吕那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沈静言也撤了回来,再加上鹿永华和住在吴家的另一名猎魔人老韩,已经占了现在能投入工作人手的一半了。
老韩的年纪比吴战山还要长几岁,因为年轻时东奔西跑伤到了腿,现在长途跋涉就不太行了,所以吴战山也没让他出去跑,让他居中联系一下。这会儿听吴鹏说完了,他也说了两句:“这几天,会长也挺辛苦的,不停地跑公安那边。”
他也知道唐骥是从美国那边过来的,于是特地向他解释了一下:“有些事,也不是吴会长说个话别的部门就听的,毕竟不是一个系统……”
唐骥很理解地点头:“我明白,这边效率已经不错了。要是在美国那边,限制更多。”
老韩叹了口气:“是啊,还是人手不够。我这两条腿又不顶用……”他说着,有些沮丧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昨天出去走了走,今天就——”雨天潮湿,他就是坐着不动,膝盖都一阵阵地疼,更不要说出去奔走了。
“人手不够——”吴鹏把头扭到一边,低声自语似地说了一句,但那语气谁都听得出来。
老韩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仍旧对着唐骥说:“也不瞒你说,亚洲这边本来异种就少,我们这些人,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这样的部门,没人愿意花大钱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