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陌心中慌乱,为何总是躲着自己?即便伤重,也要躲着她执意不见吗?
“向鸢!”许子陌忍不住大喊一声,随即又固执的反回身,把那些房间又搜了个遍。
若非看见那满地的血红,她还不会知晓自己所有的委屈和迁怒,都是极其幼稚的行为。
暗阁的地牢设置都极其隐秘,若非一早听说过这个地牢的存在,她根本不可能找的到。
地牢不知何时被人改造成了一间奢华的房间,多盏琉璃灯将地上那滩血迹照的触目惊心。
许子陌急忙冲到屏风后的大床前,透过那染血的床帘望见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此刻向鸢的几乎是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样,白色的衣服肮脏不堪,连带那貌美的容颜也少了几分高贵。
“......鸢?”许子陌哽咽着探出手,抚摸她冰冷的脸颊,若非早已知晓她的体温就是这般的低,此刻怕是会觉得她已经死了吧。
她父亲死的时候也同现在一般,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怎么叫都叫不醒。
许子陌打开药箱的手都是颤抖的,她轻轻翻过向鸢的身子,解下她的衣物。
害怕扯到伤口,许子陌的每一个动作都放的很轻,红通通的眼眶时不时会掉下一滴眼泪。
若向鸢也同父亲一般,离开了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办呢?若他们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那道横在胸前的刀伤看得许子陌胆战心惊,只差那么几分,就会伤到心脏。
她强迫自己不要发抖,镇静下来后才敢去处理那道伤口,所幸雪医女的丹药都是极其有用,刚撒下去没多久血就慢慢止住了。
许子陌脱了她所有衣物,止住血后便扯落那张已经脏掉了被子,将它和脏衣物一起扔到床下,转而又搬出一番新薄被盖在她身上。
继而急急忙忙的跑出地牢,待爬回地面,又去后院端了一盆热水。
回到地底下,给那人擦净身子,上好伤药,在用干净的布料一圈圈缠好。
待一切做完,天早就大亮了。
“......鸢,快些醒来。”
许子陌红着眼眶,虚弱的趴在床边上,目光却在时时刻刻的看着那人紧闭的眸子。
很想对方可以突然醒过来,然后告诉自己她已经没事了,不用在担心。
才明白,自己求的在多,也抵不过她能一直好好的,不可以在遇到危险的事。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就算一辈子都不见我也没关系。”
许子陌握着手心中的薄被,哭着哭着,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非常安稳,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的她一合眼就是一天一夜。
在醒时还是因为肚子太饿,她揉了揉眼睛,还未适应室内微弱的光。
有人捏着一块香软的小糕点,放在她的唇旁,因为太饿,许子陌没多想就把送到嘴旁的东西都吃进肚子里去了。
“吃饱了吗?”
一声低哑,极具致命诱惑力的女声忽然响起,她就好似正在自己的耳畔喃喃自语。
许子陌脑子开始运作,睡着前的一幕幕也紧跟着回想起来,她猛的转过身,大喊大叫的就要去脱对方的衣服。
向鸢还有些虚弱,好笑的看着许子陌火急火燎的扒自己衣服。
“你,你的伤呢?”
苍天在上,她发誓自己明明是瞧见了向鸢身体是那大大小小的许多伤口,怎么会一觉醒来什么都没了?
难道自己睡了很久?不然的话根本没法解释向鸢伤口好的这么久的原因。
“已经好了,我体质和别人不一样,只要不是致命伤,好的都快。”
向鸢半阖眼眸,凑近许子陌的颈项,嗅着许久未在闻到的熟悉暖香。
“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吗?”许子陌捏着她的衣襟,鼻子忽然一酸,她趴在向鸢的肩上将这几个月来的委屈全哭了出来。
怀中人哭的声嘶力竭,向鸢甚至不会懂也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哭,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抱紧对方。
对方的心跳声稳而有力,仿佛是在安慰她大起大落的心境般。许子陌逐渐平复下来,双眼哭的有些浮肿,有那么一会,她只想安静在趴在向鸢的肩上哪也不去。
“有人欺负你了吗?”向鸢不懂安慰人,但既然许子陌哭了,那就肯定是有谁欺负她。
许子陌点了点头,顿时就气的向鸢要去找人算账,大有要把那人抽筋扒骨杀个几百次的气势。
许子陌抱紧了她,将她又拉回床上,闷了半响才道:“别走。”
“嗯。”向鸢心头一颤,乖乖的坐回床上,一动不动的任对方抱住。
许子陌的心逐渐被填满,方知自己早已离不开对方,却不知向鸢是否同她一样。若是她不能接受自己,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你怎么不抱我了?”
像是试探,又似期盼。许子陌抱的久了才发现,对方没抱着自己,她有些不开心了。
“啊?啊,好啊。”向鸢一愣,随即点头,乖乖听话的双手抱着许子陌的后背。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傻气了?也许可以趁着她傻,试探一下。
许子陌暗自揣摩,脸上忽然变得红通通的,她又道:“你知不知道当两个女孩子很要好的时候,做一些很亲密的事,也是可以的。”
向鸢一脸呆样,显然是不懂。
“我教你好不好?不会痛的。”许子陌就好像一个循循善诱的猎人,蛊惑着一只天真无邪的兔子进到自己的盘子来。
“嗯。”向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