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伶霜目光凌厉的扫过殿上的大臣,一字一句的说道“滴血验亲!”
大臣们看过拓跋瑾萱而后和手臂上的刺青之后也都不再做声。秦北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面,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狠狠的击中了头部一般,莫非这么多年我都猜错了,这人真的不是长公主,难道长公主真的已经代替皇上死了。
此时拓跋鸿毅也被宫人带到了大殿之上。古代人是十分相信滴血认亲这一说的,拓跋瑾萱也是心下打鼓,霜儿怎么会提出滴血认亲这种事呢,这不是明摆着要告诉大家太子并非我亲生吗!这当娘的怎么会将自己的孩子往死路上推呢。
拓跋鸿毅眉头一皱,一滴血顺着手指滴入了碗中。
太监端着装有拓跋鸿毅血滴的碗走到拓跋瑾萱身前,“皇上……”
慕容伶霜给了拓跋瑾萱一个安心的微笑,拓跋瑾萱相信慕容伶霜不会害自己,更不会害自己的孩儿,只拿起一旁的尖刀割在了指尖上。
血滴入碗中,两滴血很快就融在了一起。大臣们见了也都向霜打的茄子,刚刚那些人看好戏的势头也早就没了。
拓跋瑾萱笑道“众位爱卿这回可还有什么疑问吗?”
大臣们全都耷拉着脑袋站在原地,刚刚那叫得最欢的几人已是手心冒汗腿脚发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等罪该万死……”
慕容伶霜看似威严的说道“皇上仁德宽厚,向来体恤臣子,处处为你们着想,但这不代表皇上可以放任你们这些臣子胡来,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今日你们在大殿之上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臣等该死,望皇上责罚。”大臣们跪了一地,头狠狠的磕在地上,也不敢抬起。
拓跋瑾萱与慕容伶霜相视一笑,拓跋瑾萱说道“尔等今日之举虽说荒唐,但也情有可原,大家不过都是为了拓跋家的江山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虽说对朕有所冒犯,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刚刚质疑朕身份的大人们一个月俸禄,用在民间修葺民房,另外罚各位大人明日下了朝穿着官服到京城的每一条大街上给朕仔仔细细的打扫一番,众位爱卿可有异议?”
大臣们纷纷跪地,“皇上圣明!”
拓跋瑾萱转过头握着慕容伶霜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之前那些嚷嚷着要验明正身的大臣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走出宣政殿,魏程笑道“诸位大人可真是荒唐,皇上又岂能有假!好在当今圣上仁慈,若是换了哪个暴君,只怕诸位大人如今已经是在去菜市口的路上了。”
秦北红着眼睛离开皇宫,难道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觉吗,原来她真的不是长公主,长公主已经替拓跋锦隆死在了逃亡的途中……秦北心中自责,为何当初不保护拓跋瑾萱一同离开,或许她就不会死,若是你可以平安的活下来,我宁愿放弃自己拥有的所有荣耀与富贵,哪怕用我的命来换你平安。
周采莲听到早上在宣政殿发生的事,早已变了脸色,面上阴晴不定的看着手中的麒麟玉佩,最后将玉佩锁入锦盒藏在箱子深处。喃喃自语的说道,“难怪你当日会如此紧张那不见了的玉佩。”
“霜儿,今日还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那些个老匹夫呢。”拓跋瑾萱歪坐在榻上。
“我一早就听到有关别人质疑你身份的闲言闲语,可想不到竟然闹到了大殿上。今日还多亏了春桃来沁芳园告诉我。”
“春桃?”
慕容伶霜将一块御果子放入对方口中,“我总觉得春桃像是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春桃真的以为你是皇上,她又岂能如此担心今日之事。”
拓跋瑾萱想了想,也觉得慕容伶霜说的有道理,春桃自打回宫之后就一直照顾自己日常起居,就像当初自己还是长公主时候那样,自己竟然忽略了那么多细节,如果春桃不知道自己是拓跋瑾萱,又怎么会将自己的生活打理的如此稳妥呢,又问“不过你怎么想出让鸿儿去滴血认亲呢,还有我与鸿儿的血液怎么会融在一起呢?”
慕容伶霜笑道“我在周国的时候曾听伯父说过,滴血验亲并非什么稳妥的法子,伯父还说过什么真正判断两个人是否亲生是靠什么基因……还有血也分好几种,总之我也是听得不大明白,只记得伯父说过任何人的血液都可融在一起,所以光是滴血认亲是不能判断出这两人关系的。”
拓跋瑾萱舒了口气,“原来如此。你都吓死我了,我之前还在想你这做娘的想害死鸿儿不成!”
慕容伶霜玩笑着说道“萱儿是真不了解我呢,还是被大殿上的气氛吓傻了呢,我又岂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拓跋瑾萱笑了,“是啊,霜儿姐姐一向心思缜密,倒是我多虑了。”说完不自觉的抚了抚对方的脸颊,失神的说道“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第二日京城中的百姓纷纷跑出来看热闹,一群穿着官服的大臣纷纷拿着扫帚扫起了大街,且各个都是六品以上的官员。
百姓们指指点点的看着这群人,“你看,听说那个好像是礼部尚书。”
“那个大人我知道,他是京兆尹张大人。”
“这个我认得啊,那是户部尚书!”
户部的周大人不自觉的用袖子挡了挡脸,“我说你们就是没事儿找事儿,好端端的听信市井谣传,皇上的身份还能有假!非得拉着我跟你去大殿上胡言乱语,现在好了,我这张老脸都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