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恶心吴先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吴先生,她也不会落得像现在一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歪头蹭蹭肩膀,试图蹭掉刚刚被吴先生捏过的脸颊上的痕迹,但不管怎么蹭,都蹭不掉,因为不仅仅是脸颊,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吴先生摸过捏过蹭过插过了,每日每夜,每日每夜,直到有了这个孩子。她越想越觉得恶心,恶心的酸味猛地一下往上窜。她连忙捂住嘴,想呕,但她不敢,因为上次没忍住呕出来弄脏了院子被吴先生狠狠打了几个耳光,这次她不敢再犯了。她忍,她吞,她的嘴鼓得越来越圆,越来越大,洪水猛兽似的冲击,根本忍不住,吞不下,怎么办,怎么办。突然,啪的一个巴掌拍在了她的颈背处,她吓得手一松,嘴里的酸水全呕了出去,呕进了吴先生拎着的垃圾篓里。
吴先生拍她的背关心道:“是不是很难受。吐了就好了,吐了就好了。”
秀秀藕断丝连般地呕吐着,呕吐完,又想起上次被打的事,一个激灵,双肩发颤,不敢抬头。吴先生上下扫扫她的背:“还难受?”
秀秀摇摇头:“别……别打我。我错了。别打我。”
吴先生放下垃圾篓,掏出裤兜里的手帕,轻轻地擦擦秀秀的嘴:“你是好孩子,我不打你。饭做好了,走,我扶你过去吃饭。”
秀秀不敢违抗反复无常的吴先生,她战战兢兢地跟着吴先生进饭厅吃饭。但今天的吴先生好像跟以往有点不一样,他今天没穿西装外套,而是白衬衣黑西裤忙了一上午。秀秀想起这十个月以来见过的吴先生,每次都是西装革履,整整齐齐,哪怕浇花做饭甚至在床上做那个的时候都是,但今天竟然……,她偏过头不敢再想,因为吴先生是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变态,哪怕此刻的吴先生正蹲在她跟前为她擦手。吴先生摩挲着一根根惨白手指,轻声道:“吃放前要先洗手,洗了手才不会带病菌。宝宝啊,妈妈怀你不容易,妈妈很辛苦。爸爸照顾妈妈吃饭,帮妈妈洗手。你呢,就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秀秀害怕到忘记手抖。
吴先生把毛巾放一边,拖过一把椅子在秀秀身边坐下,又盛了一碗白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汤喂秀秀。他边喂边说:“平时太忙都没顾着你,你看你又瘦了。来,张嘴。”
秀秀的嘴微张:“我,我自己可以。”但一想到假柔情背后的变态嘴脸,马上乖巧地张大嘴等喂。
吴先生眯眯眼:“要听话,听话的才是乖孩子。”
秀秀今天很听话,所以一直到晚上,吴先生都没有把她赶到天窗下的小屋子里去,甚至还破天荒地搂着她在二楼的大卧室里睡觉。她摸着肚子假眠,吴先生在她身边轻鼾。卧室里的窗户没有封死,大门也只是关着,如果要逃跑,可以开窗大喊,可以跳窗,但大喊没用,她之前的逃跑中不知道大喊了多少次救命,但没有一个人理会。跳窗也不现实,所以只能偷钥匙。她小心地睁眼观察,微微转头,边上的人睡得很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没惹他生气,他竟然这么放心把自己放在身边。但她还是害怕。吴先生的变态她是领教过的,她静了静气,转头看向窗户那边。
窗户外,好像有个白色的小东西……在飞。
啡语依旧很寂静,深夜,更寂静。老谢睡了,乐乐没来,小猫在房间里打鼾,叶乔细瘦地立在窗前发呆。隔壁的古尘坐在窗台上念咒,低低地念咒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叶乔不准备去打断他,因为古尘这看似胡念的咒语,似乎能让人平心静气。
胎盘地缚灵的事情并没有完全解决,他和古尘都知道。那个没有写上一个字的快递盒到底是谁寄到赵家女房客那去的?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快递盒?或者还有下下一个,下下下一个。又或者其他的胎盘地缚灵已经找到寄主了,已经出生了,已经……成恶灵了。上次遇见的胎盘地缚灵还算听话,下一次如果是个不听话的怎么办?打散吗?而且古尘的法术只能封印妖怪,对胎盘这种地缚灵根本没用,对恶灵……更没用。
“叶乔?”古尘突然开口。
“嗯?”
“没事。”
“你在担心?”
“什么?”
“……地缚灵。”
古尘打个哈欠:“那玩意啊。说它干嘛。我念了这么长时间的咒语你怎么还不想睡。你每天都不睡觉我看着好累。你去休息一下吧,去吧,怎么还不去,再不去睡觉我就要过去你的房间了。怎么,想我过去?”
叶乔沉默,默默关上窗户,虽然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但如果古尘这神经病真敢进来,他……一定……一脚……把……古尘……踢出去。而就在他想着如果古尘真进他的房间的时候,黑暗中却飞来一个白色的小东西。
白色的傒囊落在古尘手心。古尘蹙眉,跳下窗台。
叶乔一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