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竹影没理会她爹地这一会阴阳怪气的话,低声和小白交代了两句,从包里掏出钥匙,还没靠近们,就听到了糯糯的叫声,刚把钥匙插进去,门就自动从里面打开来了。
“竹子。”
夏清夜给聂竹影打完电话后,就一直在下面待着,陪糯糯玩了会,时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她看到聂竹影身后的聂妈妈和聂爸爸,还以为眼花了,揉了一下眼,再看时,错愕道,“伯父,伯母。”
聂竹影见她还穿着睡衣,忙将人推转过去,“你先去楼上,穿这么点,也不知道冷的吗?”
夏清夜脑袋一片空白,一时紧张的都快要同手同脚了,聂竹影让上楼,她就真的上了楼,上了楼后,整个人都坐立不安的。
聂竹影的爹地和妈咪在这种时候出现,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夏清夜一时心口都嘭嘭嘭的狂跳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压根就没注意到聂爸爸刚才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直到看着她进了聂竹影的房间。
楼下。
糯糯高兴的围绕着聂妈妈转圈圈,尾巴一甩一甩的,特别兴奋和激动。
聂妈妈虽有些生聂爸爸的气,不过看到糯糯那天使般笑容的模样,心就软的一塌糊涂,气也散了一半,尤其是她很快就看到了卷缩在一起的六只小毛团后,惊讶道,“难道这些都是糯糯的孩子?”
六只小家伙大概被糯糯那中气十足的叫声给吵醒来了,一只只瞪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跌跌撞撞的在自己的兄弟姐妹身上蹭来蹭去,有的还直接拿自己毛茸茸可爱的脸去贴另外一只的屁股,反正可萌可萌了。
聂竹影笑着说道,“妈咪,这是糯糯孩子的孩子,第三代了。”
聂妈妈从中抱起里面最胖乎乎的一只,凑到眼前才发现了它脖颈上的小名牌,“露露?这名字可真好听,一听就知道是个小姑娘。”
聂爸爸把行李箱随意的放着,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不给在场任何人的缓冲功夫,质问道,“清夜怎么会在你这,她难道连自己的住所都没有吗?”
后面一句话说的尤为铿锵有力。
夏清夜下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么一句中气十足的质问声,她的心没来由的抖了两下,腿也有些发软,她其实非常惧怕这种严厉的父亲,就像是她以前上学那会严肃的班主任教师,特别有震撼力。
聂妈妈吓得差点把露露都给丢在地上,好在聂竹影眼明手快的捞了一把,又把狗狗放回到了它的兄弟姐妹堆里去了,这才正面面对聂爸爸,一抬头,她就看到了正往下走来的夏清夜。
夏清夜有很多个人理由可以重新回到楼上,逃避问题。
可也有无数个不得不下来的理由驱使她一步步坚定的从楼梯慢慢的走下来,为了防止腿软,她甚至扶住了扶手,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她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她知道,多年前早早就商量好的出柜,可能就要在今晚上上演了。
聂妈妈对着夏清夜拼命的使眼色,可后者对她报以一特别灿然的微笑,“抱歉,伯父,今天能见到你和伯母回国,真的很高兴。”
聂竹影大大方方的走到夏清夜的面前,牵着她那微颤抖的手,很用力的捏了捏,“清清,别怕,这就是你的家,只要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聂爸爸一张老脸拉的老长,“聂竹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吗?”
聂妈妈见他这一囔囔,面容都狰狞了下,脸更是不自然的红着,胸膛更是上上下下起伏,幅度要比往常大很多,“囔囔什么,你忘记你自己的身体。”
聂爸爸看着她们手牵着手的模样,一把拍开了聂妈妈在他胸口安抚的手,“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当你怎么那么热心的要帮助什么朋友家的女儿,一个个全部当我是傻子啊。”
聂妈妈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
夏清夜忙去安抚聂妈妈,“伯母,你没事儿吧?”
聂妈妈连连摆手,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好啊,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们从来就没有吵红过脸。以前是你追的我吧,夸我蕙质兰心,夸我厨艺好,是个贤妻良母。现在我老了,好啊,你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这样,我们这么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们离婚!”
夏清夜:“!!!”
聂爸爸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老婆,不敢置信,“你刚刚说什么?”
聂妈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根食指指着聂爸爸,“你专横,蛮不讲理,老顽固,从来说一不二,永远都是让别人来迁就你,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还有,什么口头婚约,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生竹影的时候还差点难产,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结果你一句话,不能违背你父亲的口头约定,就这么逼着我们母女两同意这门婚事,你自己说说,你想过我这个当妈咪的心情没有,那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连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非要逼着我们一起遵守约定,如果对方是个混混,是个杀人犯,你还要逼着竹影和对方遵守约定吗?”
“你这种迂腐的男人,我早该在三十年前就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你全是为了你自己,什么聂家的承诺,什么口头婚约,你全是为了你的面子,有没有想过我们愿不愿意,乐不乐意!”
聂妈妈一口气把多年来的怒气全部都说了出来,她大口喘息,眼前一黑。
夏清夜只觉得身前的人忽然往下坠,她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