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尺余高的姻缘树慢慢变大,树身变高,枝杈变多,待树顶快要到捅破房顶时,也不见那树停止生长,秦广王便坐不住了,他仰头看着不断长高的树,唤了声:“月老。”
月老看着茁壮成长的姻缘树,心中欣慰,这树是他成仙之后养的,从一棵小树苗开始,如今枝繁叶茂,甚是喜人,月老见了它便如见了自己的孩子,心中的高兴岂是一般人能懂的。
当然这棵树也见证了月老的业务能力。
听到秦广王的喊声,月老本就红的脸变得更红,每日在月老殿中看树,早已成了习惯,今日一掐诀便习惯性的唤出它来。
这会儿他赶紧掐了诀,让那树收了回去,道:“不好意思啊,刚那是目录,你且再等一下。”
将书翻了几页,月老又掐了一个诀,便又有一棵树长了出来,只是这树只长一丈多高便停了。
姻缘树与凡间的树相似,只是这树只有棕色的枝干,没有绿叶,每根枝杈上都缀着几个心形的物件,乃是红线编的“叶子”,每片“叶子”上面都绘有一对名字。
月老双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持着杖的一端,一蹦一蹦地挥舞着木杖去够一截挂在偏枝上的红线。
一个神仙,够个红线还得跳来跳去,还是站在椅子上跳来跳去,样子说不出的滑稽。
倒是看得秦广王心惊胆战,他赶紧起身道:“月老,你说哪个一个,还是我来够吧。”
月老又一次小跳,弯曲的木杖前端便顶着一截红线下来,他道:“没事,没事,我够到了。”
蹲在椅子上,月老略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断掉的红线,将它放在桌子上,示意秦广王看,“这便是断掉的红线,而且两头都断了。”
“可知是何方的人?”秦广王问道。
想着他看不懂红线,月老便道:“先断的乃是泉州府一方。”
泉州府在梁国东南,知道地方,问责便容易得多,秦广王一揖道:“月老放心,此事我定会查清,给上仙一个交代。”
见他郑重,月老也不拖沓,今日只是来叙述事实,并不是来问罪的,他将东西收好,回以一礼,道:“都是同僚,辛苦之处你我均知,今日之事便罢,只望没有下次才好。”
虽然月老的意思不计较这次,但秦广王不可能不查。待送走了月老,秦广王便将负责梁国境内的十二个鬼差唤到了大厅。
坐在书桌之后,秦广王翻着生死簿,问道:“梁国境内泉州府,谁负责的?”
厅内站着一排鬼差,均是一身灰蓝衣,只是身上的字略有不同,只见一个身穿“丙”字的鬼差向前一步,回道:“回殿下,是我。”
抬头看着他,秦广王面无表情,眼睛微眯,问道:“昨夜勾了哪个魂回来?”
鬼差丙有些惊讶,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夜的事,回道:“昨夜泉州府无魂可勾,我没有去阳间,今日倒是有一个,只是还不到时辰。”
既然不是责任鬼差犯的错,那便是其他鬼差勾过了界,秦广王目光扫过十二个鬼差,问道:“昨夜谁出去勾魂了?”
鬼差己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道:“大,大殿下,都是小的的错。”
众鬼差见他如此,纷纷皱起了眉,欲言又止。
秦广王素来赏罚分明,见一众鬼差面色,便知事情不简单,遂问道:“照实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鬼差己抬头看了看秦广王,复又低下头,道:“昨日乃是二月初一,大殿下的生辰,您出去开会,不在殿中,师爷心情不好,便唤我等鬼差陪他喝酒。”
略微抬眼看见秦广王皱起眉头,鬼差己的脸色更难看,继续道:“都怪小的们,不该陪师爷喝酒,师爷喝了不到一坛酒便醉了,言道要帮忙去勾魂,戌时三刻的魂,他此刻还没回来,想是勾错了……”
艰难的吐出最后五个字,鬼差己不敢再看秦广王,先不说将自己分内之事托给他人有违鬼差原则,便是师爷此时未归,秦广王的脸色便不好看。
见一众鬼差均面带菜色,秦广王嘴角微向下弯,自鼻中出了气,道:“你们先下去吧,待师爷回来,唤他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o(n_n)o~~开新文了,温馨、可爱向。
你问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