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过来就是这个意思, 言语并不婉转,也不隐晦,很难相信世上真的有这样的傻子。
柳娘笑了, “韩大人空口无凭,本宫不信还有人敢犯上僭越,同流合污。”
韩良对着只有自家女儿那么高的坤仪公主笑了,炫耀式的说出了答案,什么某某和某某在某地合谋,准备怎么对付公主,一二三条都列明白了。还有什么谁和谁串联,谁又收了谁的银子,准备一同把朝臣脱下水。
韩良的重点大约在他身为户部给事中,才上任几个月,就已经推辞了几百两银子的贿赂,和朝廷上下那些贪污腐败分子绝对不是一类人。
柳娘笑了,真是开心的笑了,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柳娘很确定自己的队伍里没有这样舍己为人的烈士,那就是对方阵营的猪队友了。柳娘看着朝上大臣俱对他怒目而视,李标等阁臣更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柳娘笑着吩咐:“韩大人果然是忠良之臣,父皇曾下令肃清贪腐,韩大人就是绝好的榜样,众位大臣要像韩大人学习才是。”柳娘对韩良不吝溢美之词,好好夸奖了他一番,然后道:“请韩大人把你说的事情写成具体折子吧,高公公,请韩大人去偏殿,备笔墨。”
送走了这个瘟神和蠢货,柳娘笑道:“原来朝臣都是这样的人,本宫就放心了。”
太子是个傻白甜,红着脸看着柳娘,还以为她真是在夸韩良呢。朝堂上若全是这样的敢言直谏、持身清正之人,那大明江山就安稳了。
站在朝上的“君子”们却明白,公主这是在讽刺他们呢,若是朝臣都想韩良这个傻子,公主掌控朝政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看了一场笑话,柳娘愉快拍手结束了此次大朝会,朝臣们最多也就在朝上“慷慨激昂”,连撞柱之类的戏码都不愿意演一下,觉得柳娘一个公主不值得他们这样谏言。平日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这些人啊,现在连死都怕了。
大朝会完了,李标请求觐见。
绝大多数事情是不可能在大朝会上商议的,大朝会就是一个礼节性的玩意儿。
柳娘爽快同意了,请了李标、温体仁、倪元璐、徐石麒、张国维、林汝翥等阁老尚书,移驾东侧殿,再行商议。
柳娘看着行礼的诸人,在前一天,内阁首辅还是温体仁,但是现在温体仁跟在李标身后,恭敬而谦卑,完全看不出自己被夺位的愤恨。
“殿下,先帝时候,就因奸宦魏忠贤倒行逆施,惹得天下民怨纷纷,以至乱贼四起,而今陛下拨乱反正,还天下清明,怎能再步后尘。再有,宗室不可行士农工商四民之业,有朝廷供养乃是祖制,怎可轻易废除。……”李标准备对刚刚在朝堂上颁下的五条大令一一反驳,柳娘却挥手打断了他的陈述。
“李大人,您说的这些本宫听不懂,明日就是逢五了,你与父皇说去吧。”柳娘挥手略过这事儿,她今天叫这些人进来,只是为了掂一掂他们的态度,他们想必也是如此。
李标无奈退下,柳娘对他十分容忍,只看中了他一条好处:不党。此人标榜中立,既不是东林党人,与魏忠贤余党也没有联系,走的是孤臣路线。而今大明最严重但就是党争,为了反对而反对,朝堂上无一丝一毫的安宁,让这些“阶级斗争搞得无心生产”,没有人干实事。
其他诸位尚书也没有话说,他们当初也看到了皇帝情况,只能寄希望于明天皇帝更好一点。
“对了,李大人如今已是首辅,本宫觉得您当初的上奏应该能实现了。从现在起,朝堂上除了言官,其他人不可弹劾朝臣。朋党之争,到此为止。本宫已将大人曾经的奏折找出来重新念给父皇听了,父皇已经应允。”
李标苦笑应下,他当初的确上过这么一道折子,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这个而首辅本来就是坤仪公主点的,公主再这样加恩于他,让朝中清流怎么看他,昨日已经有同僚到他家里要求他与“奸佞妇人”划清界限。
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坤仪公主不是言语可以的打动的人,他们的话没有用,而他们更不愿意让步。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京师之外都不奉行这样的乱命,朝堂有那么多官员,应该不会放任这些损害自己利益的行为发生。
启用厂卫是限制朝臣,收商税是损害朝臣利益,重赏在外领兵大将是间接损害文臣利益,而杀姚明恭……大臣们只能庆幸,公主没有趁机连坐,把这再扩大成株连党争,一次清洗朝堂。
柳娘这么做难道是为了放那些人一马吗?她没有这样的好心!即便朋党的借口再好用,一旦上位者用来,下面必定跟风。大明已经快要因为党争亡国,自己就别在火上浇油了。
大明是不收商业税的,一应税收都从农民和专营行业来,比如茶税、盐税。自万历开了先河之后,民间服饰、住宅可僭越品级,只需要教一笔税就行了。民间商业繁荣的同时,也大大损害的士大夫的利益。官店才是大明商业体系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都是官员的店铺,从官员口袋里套银子,他们怎会对万历年间的政策有好感。
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