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被反锁,兆一鸣和那几个人临走前留下一把小刀。
磨蹭了老半天,契少唐才将手脚上的绳子割开,挣脱了束缚以后,他第一时间去摸手机,才发现被收缴了。
屋里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所有的阳台和窗户都被防盗网封死,周围也看不见其他建筑和路人,偏偏不巧还遇上国庆长假第一天,兆鹏昨晚就跟朋友出发去自由行,所里也没人上班,短期之内压根不可能发现他失踪了,真是背。
第14章 act 14 [正文完]
契少唐行动受到限制,一时间也想不到逃出去的办法,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厨房的柜子里有些方便面和饼干,勉强可以撑一段日子,实在无聊至极,他就拿书架上的旧杂志翻看,打发时间。
虽说自己常年都是一个人住,可如今独自呆在这幢屋子里,契少唐既不习惯也不自在,尤其到了夜晚,屋外经常传来夜行动物的瘆人怪叫,让人睡得很不踏实,辗转反侧,直到太阳跃出了地平线,契少唐才昏昏沉沉彻底闭上眼皮。
一晃便是三天,兆一鸣依旧没有出现,契少唐的脾气逐渐变得有些暴躁,前一秒还躺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下一秒就突然大怒,将手中的杂志狠狠往地上一摔。
发泄过后,他看着那本躺在地上的杂志,重重叹气,这几天里,所有能试的方法契少唐都试过了,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兆鹏,那小子每天都会给自己发信息打电话,现在自己一连几天没有音讯,估计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吧?或许。
玄关那头传开“咔擦”的开门声,契少唐警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跑出走廊查看情况。
兆一鸣站在门口,他的手中还提着一袋东西。
契少唐正想着要不要拿烟灰缸把他砸晕,但跟在兆一鸣身后的两名壮汉助手将契少唐这念头活生生掐灭了。
“吃午饭了没?我买了寿司,两个人的份儿。”
契少唐站在原地,两眼直勾勾盯着他,不动声色。
兆一鸣走进客厅坐下,从袋子里的寿司一一拿出摆在桌面,兀自吃起来。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寿司,这家店的寿司很不错,都是师傅现做的,赶新鲜快吃了吧。”
“这些都是生鱼片寿司,我不吃生鱼片。”
“是么?读书那会儿你明明很爱。”兆一鸣笑道。
“人的口味总会改变,况且中间隔了那么多年。”
“吃的口味变了,挑伴儿的口味倒是一成不变,对一个类型情有独钟这么多年。”
“兆一鸣,别在那拐弯抹角带嘲讽的,想说该说的话我之前已经跟你摊开说得很清楚了,我他妈不是因为兆鹏跟你长得像,所以才跟他一起的。”
“杨言”兆一鸣喊道。
一瞬间,契少唐没反应过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喊过他这个名字,太遥远的事情了。
“你是什么时候改名字的?”兆一鸣突如其来转变了话题。
“和你分手没多久之后。”如今再提起当年分手的事情,契少唐的内心已经毫无波动了,“那会儿我爸妈闹离婚,我跟了我妈,重新改了姓名。”
“这二十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介不介意让我知道?”
“高考之后去了外省读大学,毕业后回来这座城市找工作,做过银行和证券,后来跑去事务所当审计,一直干到了现在。”契少唐三言两语,将漫长的二十年经历简单概括。
完了,轮到契少唐发问:“你呢?在那之后怎样?”
“大二的元旦跟朋友出去玩儿,当时自己安全意识欠佳,把外校一个女生的肚子给搞大了,后来就有了兆鹏,他妈也是个毫无责任感的人,把孩子生下就甩手一走了之。家人知道这事以后极力反对,让我把孩子送走,我没同意,然后退学出来打工赚钱,一个人养兆鹏。跑过销售,下过工地,也当过服务员,后来想自己当老板,便跟朋友合伙做生意,最后亏大本欠下一屁股债。”忆起当年,兆一鸣不禁流露出几分感慨,“好在都扛过来了。”
两个人之间的尖锐气氛在这样的聊天对话中稍作化解。
有个问题,契少唐好奇了很久,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他终于问出口:“你结过婚吗?”
“结过两次,现在都成历史了。”兆一鸣放下去筷子,喝一口茶,“我其实不适合婚姻。”
“怎么说?”
“我自由惯了。”
“屁,你那是渣惯了。”契少唐脱口而出,很不客气。
兆一鸣不置可否地耸肩。
该是时候言归正传了,契少唐问道:“我说兆一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一直以来,兆一鸣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对兆鹏和契少唐的事情如此执念。儿子的另一半是个比他大十多岁的男人,真的让人难以接受吗?
苦苦寻思良久,到最后兆一鸣才发现问题根本不出在这里,其实自己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兆鹏另一半到底是男是女,年差多大,而是兆鹏选的那个人是契少唐。
没错,契少唐本身才是重点所在,契少唐是他的前任,如今他的前任成为儿子现任,作为一名父亲,兆一鸣始终没法接受这样的尴尬事情。
一连几天没联系上契少唐,兆鹏心急有些发急,他经历过一次契少唐的不告而别,对这样的事情格外敏感。
兆鹏这回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已经没有任何事情隐瞒契少唐了,而且自从两人相互坦白心意之后,感情一直挺好的,没吵过架,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