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特意把我的生日记了下来吗?”兆鹏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眼里透着兴奋。
“我不是特意记住你的生日,别误会了。”契少唐马上解释,完了又说:“我没有礼物送给你,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吧。”
兆鹏从刚才买来的东西中拿出两个纸杯蛋糕,给契少唐一个,然后自己留一个,“今天一切从简,就拿这个庆祝一下好了。”
契少唐笑了笑,拿着蛋糕跟兆鹏碰了一下,正准备咬下去,却被兆鹏拦住。
“契叔叔,要不你给我唱支生日歌吧?”
契少唐显然不太情愿,“我唱歌不好听,还是算了。”
“没关系,我不会嫌弃的,我就想听你给我唱歌庆祝,不唱生日歌也行,可以唱别的。”
兆鹏一手拿着纸杯蛋糕,一手托着下巴,等待他回话。
契少唐故意不吭声。
“契叔叔,难得今天是我生日,你就给我唱支歌当做是生日礼物好不好?”
兆鹏一口一个“契叔叔”的喊,还用小狗儿似的哀求眼神死死盯着契少唐,契少唐被他缠得不行,最后还是心软妥协,给兆鹏清唱了一首英文版生日歌,兆鹏这才心满意足。
“今天起你就21岁了吧?”
“对啊。”兆鹏咬一口蛋糕,点头。
契少唐直到现在才发现个问题,兆鹏今年21岁,那么按照推算的话,他出生那年兆一鸣才20岁,明摆着就是未婚先孕的节奏。
出于好奇,契少唐试探地问道:“往常你生日的时候,你爸妈怎么给你庆贺来着?”
“我没有妈妈。”兆鹏并没有任何顾忌,笑呵呵地告诉契少唐:“我妈当年未婚先孕,她生下我之后直接把我丢给我老爸就走了,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我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兆鹏一脸淡然,“其实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我没见过我妈,所以对于这些没有太大感触。”他见契少唐手中的纸杯蛋糕快吃完了,又拿了一个给他。
契少唐摆摆手,“够了,不要了。”
“契叔叔。”
“嗯?”
“下次你过生日,我给你庆祝。”
“我生日已经过了。”
“没事,还有明年的。”
“明年再说吧。”契少唐从没想过要跟兆鹏发展下去,明年对他来说是个未知数,也是个遥远的日期。
契少唐他们从外地出差回来已是半个月之后。
作为新人,兆鹏在审计组里的地位最低,一直干着打杂,后来跟着前辈们进进出出,也逐渐开始学到一点业务知识。
自从上次被契少唐训骂了一顿后,他对工作的态度相对认真了不少,大伙儿给他安排的工作也都尽心尽力去完成,当然也有遇到问题的时候,但兆鹏都会主动地虚心请教,有时候一些繁琐的累人活儿,大家不愿干,他也自觉包揽下来。
兆鹏年纪不大,倒是挺懂得人情世故,这或多或少是被他那久战商场的老爸给潜移默化的。
事务所的忙季只有单休,周六的傍晚,兆鹏仍旧跟其他同事留在所里加班。
忙了一个下午,他现在才稍微腾得出空子看一眼微信,朋友群里的聊天信息已经堆积到一千多条,吓死人了。
兆鹏没那个闲情一条一条翻看,只看了最新的几条信息,郭辰修他们几个正在讨论晚上出去酒吧浪,问兆鹏要不要一起。
不去,要加班——兆鹏言简意赅地回复道。
自从进来事务所实习,兆鹏基本是跟以前那种放任自由的夜生活告别了,平时不是出差就是在公司上班加班,一个礼拜难得有一天休息,都情愿赖在家中狠狠地睡到天昏地暗。
有时候兆鹏也有点小后悔,为了一个赌约拼到这个份上,会不会有些认真过头了?
“小鹏,麻烦你帮我把这些报告拿去装订一下吧。”一位前辈抱着一摞刚签完字的审计报告放到兆鹏桌面上。
“好,没问题。”兆鹏爽快地点头,马上把手机收紧抽屉,开始新一轮的杂活。
“小唐,你们组那个新来的小朋友不错嘛,动作挺麻利的。”熊晖从办公室的百叶窗里往外看了一眼。
“还行吧。”契少唐没说太多。
“实习完以后你有想过要把他留下来不?”
契少唐摇摇头,“他才大三,还没毕业呢。”
事实上就算兆鹏毕业了,契少唐也没打算要收,理由只有他自己清楚。
“对了,你上次说他是你客户的儿子对吧?你那位客户是不是叫兆一鸣?”
“你认识他?”契少唐问。
“我不认识,不过他的公司在市里挺有名的,我经常在我一些客户的口中听说到他的事情。”
契少唐不禁有些好奇,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什么事情?”
“就是些八卦呗,说他什么男女通吃啊,身边的伴侣常年没有固定,跟衣服似的频频更换。”熊晖双手一摊,“不过这都是我听回来,也没不一定是真的。”
契少唐嗤笑一声,“那也很难说。”
“不过有一点是绝对真实,兆一鸣他是个单身父亲,当年读书的时候因为不注意保险措施,结果活生生弄出了一条人命。”熊晖指着站在装订机前面的兆鹏对契少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