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耳旁似乎传来了些杂乱的声音,姜桐有些奇怪地回头。
刚刚一路往前走的时候她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人在看她,但是她又心想这不太可能,毕竟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现在是以灵魂的状态回到了上辈子,所以她也就没有理会那种奇怪的感觉。
但等到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以后,她忍不住就回头往后看,但是一片雾蒙蒙,还是什么都没有。
奇怪……
她心想着,只当是自己最近状态太过疑神疑鬼,也就没有再继续深究,重新回过了头去看前方。
不同于身后的一片雾蒙蒙,在她前头的每一个景色她都看得很清楚,但是当她继续向前走的时候,那些被她丢在身后的景色就一同被融进了雾里,再也见不到。
姜桐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溜达了多久,反正她现在就是很烦躁——她在这里不停地打转,顺着街道旁走来走去,想停下来歇歇脚吧,后头紧跟着的那些雾气却又像是有实体一般,非要推着她继续前进。
这种情况就跟鬼打墙似的,只不过她不是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而是在一个更大的地方徘徊,这样子搞得她有点抓狂。
自打从身体里脱离后,之前的那些浓重到几乎要将她压垮的负面情绪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连姜桐自己都讲不清楚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那几天自己的表现,只觉得十分诡异。
她可不是那种心脏脆弱到一碰就碎的人,从小到大吃得苦多了去了,怎么可能那么不堪一击。
即便是被全网嘲骂,她大可以直接断网躲清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自我安慰一下就行了,或者她会大发脾气,折腾的大家都不得安生,干脆要死一起死,这更符合她的性格才对。
又哭又闹还作的要死还玩自虐那一套……这种行为换个人倒也说得过去,但是换成姜桐的话,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但是这也确实是她做出来的事情,仔细一想的话确实太诡异了实在。
可是已经发生的事确实也发生了,姜桐有些烦躁地啃着自己手指,盯着指腹被烫出来的那一块伤疤是越看越心烦。
“啊……要死了。”她重重揉了一把头发,突然特别想抽支烟,只不过现在她这种状态,那个想法也就是奢望而已。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的天……”她站在路边,低声抱怨着,一边继续往前走,目光在周围的行人身上扫过。
前方好像有什么事发生,她从这边看过去,就看到了一群穿着黑衣服的人。好奇心驱使着她往那边走过去,离得近了,她便慢慢看清楚了前头的场景。
“……什么情况?”
姜桐拐过那个弯,看着举着摄像机的记者们和另外一群人挤在一起,她依稀还看到了一些照片,而那照片上的人她眼熟的不得了——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有些不可置信道:“这他妈不是我?”
她加快了脚步顺着人群往里走,因为现在她是以灵魂状态出现在这里,所以穿过人群冲到里头简直轻而易举。
但是顺利冲到里头以后,姜桐的表情便立刻复杂了起来。
搞什么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这是来到了她上辈子没来得及看到的送别会上?
时隔两年,当她再次面对自己的葬礼时,心境反倒是不一样了许多,起码没有最开始那样整个人几乎要崩溃的感觉了——虽然还是会感觉到别扭,但是那些别扭太过微弱,可以无视掉的。
姜桐有些无聊地在礼堂里转了一会儿,看着那些或真心又或假意的人们来来往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一群虚伪的人类。
身后的白雾一直推着她前行,让她没办法安静地自己待一会儿,姜桐没办法,只能顺着大堂往后头走,想去看看其他地方都是什么样子。
然而她刚走进后头的走廊,就发现了有一间开着门的小屋,屋里隐隐约约有人声传出。
“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你都好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
因为这说话人的声音有些耳熟,所以姜桐就好奇地趴在门边往里看,却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姜涛和程宁两个人一个坐一个站,正待在这个小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屋子里隐隐约约飘着一层雾气,姜桐捏了捏鼻尖,看着这层莫名其妙的白雾,目光就变得有些奇怪。
她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她开始出现负面情绪直到最后,昏倒在路边被路人叫的救护车给抬走,她的周围都曾经出现过这种白色的雾气。
虽然她搞不明白这雾气究竟是什么,但这不妨碍她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沾上一点都让她难受。
姜涛和程宁两个人面对面又开始继续讲话,但是声音却又像是被一个罩子给罩起来了似的,那效果堪比用了变声器,然后越来越模糊,听得姜桐是一头雾水,只能听懂一些单个的音节。
然而这完全没什么用嘛。
她有些犹豫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那层浓郁的白雾在她后头飘着,虽然没有继续再推着她向前,但是依旧把后退的路全部给堵死了,搞得她想靠近点听个清楚都不能——
现在拐弯往别的地方去还好说,反正这里也有后门可以出,但如果就这么进去,那她就要被困在这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里出不来了。
姜桐纠结了一会儿,不想被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