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忙不迭迎上去,“什么都没有。老板,您先去醒醒酒。”冲外面的小师傅们招招手,“我待会再去找你。”可别把殷小宝惹生气了,“快去,快去。”不待他开口,使劲把老板推到门外,啪嗒关上门,不禁搓搓手,讨好地笑问:“殷,殷少,您在楼上讲的话……”
“算话。”殷小宝点头,很认真的说:“把钱转给我,这张图就是你们的。还有那张废纸,随你处理。”
“好,我这就转给你。”经理立马掏出手机,见大师傅想说话,连忙使个眼色,别吭声。他算看出来,这孩子除了长得像殷局,性格比殷局差远了,特别是对钱,殷局要是像他钱迷转向,早被关起来。也不知这孩子的抠门性子像谁?或者谁都不像,上辈子穷怕了,“完成。”
殷小宝看到银行发来的短信,满意的点点头,他最喜欢和机灵人合作,“我今天来其实有点事,我有个法国朋友想入一批景泰蓝,让我先帮她留意着。帝都的朋友推荐说你们工厂烧制的景泰蓝精美,我就过来看看,谁知道都是那些玩意。”
“把夸张诡异的造型当创新?五颜六色当炫丽……唯一一个亮眼的还是仿雍正的。清朝灭亡多少年了,你们还借鉴人家的东西,难怪华国瓷器被外国赶超。”
殷小宝没在张司长给他的资料里看到华国精美绝伦的瓷器,心中纳罕,在网上搜索才知道外国的制瓷技术比华国先进,日本的七宝烧比华国的景泰蓝还要受欢迎。
这一点,殷小宝当真不能忍。
记起张司长说的,劳拉又来华国选购一批绣品,殷小宝料定她们的生意不错。生意好,应该,大概,也许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买几十个掐丝珐琅瓶或者小小的鼻烟壶回去。
于是殷小宝就打电话问亓夫人,亓夫人推荐他来景泰蓝工艺厂。殷小宝不禁庆幸自己亲自跑一趟。否则,把自己都看不上的珐琅器介绍给别人,殷小宝想象一下就觉得丢人。
四十开外的经理老脸一红,“这,我们年龄大,脑子不如你们年轻人活泛。”
“嗤!”殷小宝冷笑一声,“实不相瞒。我在紫腾院是见过不少精美瓷器、珐琅器,我爸懂点古玩,受他影响,我也看过不少相关书籍,但是今天是我第一次画珐琅器图纸。”
“你说,今天,今天是——
“是的!”殷小宝打断他的话。
“怎么可能!?”
不知谁轻呼一声。殷小宝也没扭脸,面对着经理继续说:“这张图纸其实和你楼上的鼻烟壶造型很像,不信回头你拿下来对比一下。”
“我这就去。”经理抬脚往外走,迈出去两步,猛地停下来,回头吩咐道:“给殷少倒茶。”指着将近有六十岁的美术大师,“冰箱里有水果,给殷少拿水果,我去去就来。”打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经理拽着挡路的人,“老板,我有要事跟你商量。”把人拽到楼上往办公室里一推,“等我一下,我上个厕所。”出门转去收藏室。找个大瓶子把所有鼻烟壶放进去,拎着瓶子就往车间里去。也不管还等在办公室里,晕乎乎的老板。
殷小宝刚刚拧开矿泉水瓶盖子,经理回来了,把瓶子里的鼻烟壶倒在桌子上。叮叮当当,大师傅们的心一抽一抽的痛。抬眼看到对面的青年,心理顿时好受许多,因为待会儿就有真正的精品了。
“殷少说的是哪一款?”经理问。
殷小宝慢悠悠站起来,指着埋在最里面的那个,“瞧见没,只是把椭圆形变成长方形。”
经理顺着他的手指翻出来,又拿起图纸仔细一对比,的确,不过颜色做了稍微改动,“你们看看。”随后把图纸和鼻烟壶递给大师们。
大家相互传阅一番,不约而同地对经理使眼色,又冲桌子上的鼻烟壶呶呶嘴。殷小宝余光瞥见他们的小动作很想笑。经理却有点为难。然而一想到殷小宝爱财,“殷少,您帮我们看看那些地方需要改进,每两样算一张完整的图,成吗?”
“行啊。”如今还是学生的殷小宝是外交部的临时工,不是正式公务员,他在外面赚外快外交部也管不到他,“只是,你卡里还有这么多钱吗?”指着桌子上十几个鼻烟壶。
经理点头,“您放心,我们公司的会计今天上班。”
“那就好。”殷小宝此言一出,大师傅们忍不住发笑,殷局的儿子好耿直啊。
殷小宝装作没听见,“我说,你们拿笔记一下。”
十七个鼻烟壶,殷小宝挨个点评,大师傅跟在他身后,听到他把自己做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真想扔下笔走人。可是按照殷小宝所说,重新绘制的图形的确比他原来的出彩,又忍不住说:“殷少,您有兴趣学制珐琅器吗?”
“没兴趣。”殷小宝脱口道:“我对计算机比较感兴趣。还剩三个,就当我送你们的,仔细听好。”
经理准备去找会计转款,一听他的话,收住脚步,不待殷小宝说完,七份图纸的钱转出去。
殷小宝听到手机“叮”一声,“回头跟你老板商量一下花瓶设计图多少钱一张,价格合适的话,我抽个时间帮你们画几张。或者把收藏室的器皿搬出来,我帮你们看看哪里需要改进。”顿了顿,“不用担心销量问题,只要你们做的珐琅器比现在的出彩,我把法国朋友带来,你们尽管漫天要价,卖出天价来我也不会搁中间多说一个字。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