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木青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想回家,我不想回吗?可是谁让你打了人家的马,差点踩死了人,咱家赔不起,只能进府去当奴仆了。”
她就是要让叶荣檀懂得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就是要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叶荣檀瑟瑟发抖着,带着哭腔喊道:“三姐,我不要去!”
叶木青明着安慰实则戳他心窝子:“小檀啊,不要去也得去,没关系的,不就挨打挨骂吗?不就挨几顿鞭子吗?不就割掉小jī_jī吗?只要你好好听话,死不了人的。”
叶荣檀听着觉得浑身发冷,更恐惧了。
就在这时,叶木青听见人们议论声高了起来,她抬头一看,见叶木香领着一个慌里慌张地妇人正一路小跑着过来。她猜测这妇人应该就是她大姑。
戏,该结束了。她侧过头微笑着看看车夫大哥,点头示意他可以结束了。
车夫意味深长地一笑,临走时还不忘放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我去叫人来!”说罢扬长而去。
第十章 在大姑家
车夫大哥表演得太到位了,所有的围观群众都没察觉。叶木青十分感激他,有心想道个谢,还没来得及,人家就飘然而去。直到这时,她才猛然记起另一位恩人,那位帮她制伏惊马的大叔也离开了。罢了,以后若有机会重逢,再回报他们的恩情吧。
叶木青正在想着,叶大姑和叶木香已经冲了上来。叶大姑抱起瑟瑟发抖的叶荣檀,急声问道:“小檀严不严重?打他的人呢?”
叶荣檀一见到大姑和姐姐,又嚎啕大哭起来。叶大姑把叶荣檀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安慰着。叶木香也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叶大姑好好查看了一下叶荣檀的伤势,反正看不上去不轻,又看叶荣檀哭成这样,愈发心疼难过,她又想起侄子这是上自己家来遭遇这种事,回头她爹娘弟弟弟媳肯定会埋怨她这个当姑姑。
想到这里,她把叶荣檀交给叶木香,腾地一下站起身说道:“打小檀的人呢?我去找他说说理,孩子这么小,咋忍心下那么重的手?”
叶木青默默地观察着她的这个大姑,她的长相跟奶奶江氏有几分相像,但看上去比江氏舒服多了,没那刻薄阴沉。叶木青拿不准大姑的脾气秉性,不知道该不该对她说实话,她要说,又怕她透漏出去给自己带来不利,不说又怕她真去找车夫,弄出没必要的麻烦。
叶木青心里没拿定主意,嘴里就先劝道:“大姑,这件事是咱们有错在先,是荣檀拿弹弓惊了人家的马,差点踩死了人。人家就抽他几鞭子也算给他个教训,万一咱们去找人家,人家脾气一上来问咱们问巨额赔偿怎么办?而且,我看那人,非富即贵。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叶大姑叹了口气,这年头,能养得起马和车夫的人家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确实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可是,自家侄子在她的家门口受了伤,她若不做些什么,就怕爹娘弟弟那里不好交待,因此叶大姑心里也很为难。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颓唐:“好啦,咱们先回家,给荣檀包扎包扎伤口,问问你姑父再说。”
叶木青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叶大姑这时才想起什么,忙又关切地问道:“对了,那人没打你吧?你受伤没?”
叶木青摇头:“那人没打我,他说他只打惹事的人。”
叶大姑微微松口气,没再说话,领着三人默默往家走去。
县城地方并不大,当时围观的人又多,没多久这个消息就传开了。尤其是叶大姑家附近的街坊邻居正在议论这件事呢。
叶大姑的丈夫刘富良还没到家就有人告诉他了。刘富良一瘸一拐地往家走着,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相貌不出众,腿又不方便,好在家境殷实才娶了相貌长相不错的叶大姑,但是这十几年来,家里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爹娘在世时吵,现在还是吵。他们吵架跟自个没多大关系,多是跟叶大姑娘家人有关系。她娘家简直是一个无底洞,刘富良本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要过得去,他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了,但是叶家人却一次次地挑战他忍耐地限度。一年四季不断人,一来就是一串侄子侄女,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临走时还拿着。过年过节旁敲侧击要礼,春秋少粮时要钱,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也有一家子要养,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因此,刘富良一听到叶家又来人就不由得脑仁疼。他越走越慢,有种不想回家的感觉。
刘富良是这种感觉,他的女儿刘海棠也是这种感觉。刘海棠受够了她的表姐表妹表哥表弟们,每一次来都像蝗虫过境似的,逮什么拿什么。她一听说人来了,就赶紧把自己的新衣裳新玩意全藏起来,不然有的她哭。她不但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顺便把哥哥的房间也拾掇了一下,里面口空空荡荡干干净净。
叶木青姐弟三人回到大姑家时,叶梅花已经在那儿了。
叶大姑把三人让进屋里就赶紧翻箱倒柜找布和药膏,给叶荣檀抹药。叶荣檀自小到大都被宠爱着,哪里受过这种哭,叶大姑一挨着伤口,他就大喊大叫,“哎哟,疼死我了。”
叶大姑心疼地说道:“小檀乖,忍着点儿,大姑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你说你想吃啥?”
叶荣檀一听到好吃的,谗得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声说道:“我要吃肉,吃肉。”
叶大姑好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