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楚辞的手都伸到了他头上,到底是不忍心下手,变为了轻柔的一拍,连只飞虫都惊不起来,“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脾气,为了这样一点小事,还专门跑到这儿来,是还嫌平时不太累么?”
小孩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整个人都靠了过来,低低地、带了些撒娇意味地说:“哥。很累。”
楚辞与他按揉着眉心,果然便从秦陆面色上看出了几分暗沉沉的疲惫来,眼里也有尚未散去的红血丝。他干脆动了动,让秦陆整个人都躺倒在自己腿上,一下一下帮他按着。
秦陆舒服地微微阖着眼,几乎要从喉咙里溢出小猫一样的呼噜声来。
“......秦陆。”
“哥?”
楚辞手上动作不停,神情却严肃了一些,低声问:“你来这里,秦叔叔他知道吗?”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孩,等着他的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从一开始便埋存在了楚辞心里,每一回两人相处之时,其实也并非没有抱着一种见一面少一面的想法对小孩好——在那个牢笼里待了整整二十年,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那对夫妇脑中在想些什么。
只怕在秦海业那里,他的角色,便是不怀好意的觊觎者吧?
所以当年才会为了秦陆与他私下的往来而大发雷霆,毫不犹豫地锁上了那道可以与秦家大宅连通的门;才会迫不及待将他和秦陆之间的最后一点联系斩断的干干净净,急不可耐地想将他送出家门。
这些年来,秦海业拿着当年收养他的事做了太多文章,硬生生拿着自己孤儿的身份将他塑造成了热衷慈善的企业家。若非如此,楚辞只怕连在秦家待到二十岁的资格也不会有,他也着实厌烦了秦海业在外人面前假惺惺地介绍自己是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