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傀回过身,他此刻化作人形,但他五官还不能完全化出,只能露出一双眼睛,但身上已经蒙上一片黑色,看着就像穿了一身紧身夜行衣。
“年英氏……”攀傀没有多高的智力,他喃喃着重复那晚听到的内容。
“不,英氏便是英氏,不存在年英氏!”英久似乎很反感这种称呼。
“歹人。”攀傀似乎无意刺激他们。但说出的话却好似尖刺,直扎英久内心。
“呵,看来阁下是必要同在下过招了?”英久话毕,甩出一根九节鞭,只见鞭子上颜色发红,看着极其不祥。
攀傀不惧这些,他后跳几步,从窗口跃出。
英久急忙追上,二人来到院子里,摆出对战阵势。
“在下早听闻攀傀能力非凡,如今让我见识见识如何?!”英久正想甩出鞭子,却猛地被什么条状物缠住手腕!
“幼稚。”攀傀不知从哪儿学到的新词脱口而出。
虽然可能攀傀并无多高智力,他说话却字字直戳人心,戳得英久自尊心生疼。就好像,正在被母亲教训?然而他并没有父母,从小到大都没有。
英久只见攀傀面上裂开一道,吐出一条血红色物体,状似长舌,紧紧缠住他手腕,这东西湿滑黏腻却似乎异常坚韧,英久只得弃了鞭子抽出匕首,一匕首砍下去,却只听得一声“铛”,匕首从舌头上被弹回来。
英久被攀傀一用力拽了过去,他攥紧匕首打算捅进攀傀腹部,距离攀傀就差一臂之遥时,却见攀傀猛地缩回舌头,纵身跃起,在空中快速变化身形,四肢伸长,双目突出,面上裂口渐开,露出一嘴交错獠牙。
英久惊呆了,看着那攀傀从他面前消失都没反应过来……
等他有所反应,已突觉面上一疼,攀傀在他面前落下,四肢缩回,重新变为人形,他面上那片黑色也褪去,露出一个鼻子。
“不,不好看……”菱抱着红烧肉站在房间门口观战,开口评价道。
攀傀伸手一抹,那鼻子又从脸上被抹去。
“不好看。不要。”攀傀用低沉男声说道。
英久彻底服输,这恐怕不是自家大哥所能控制的怪物!
攀傀转身要走,英久不甘心,还是伸手拦住他:“阁下,既然来了便在此小住几日,在下定好酒好菜相待!”
攀傀转头看向菱,见菱点头,他也缓缓点头,走回菱身边,安静站着。
“我要给伊都尝尝这里的菜!都尝尝!好吃的,留给伊!”菱挥舞着手臂开心地说。
攀傀蹲下-身,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去菱嘴角边残留油渍。
英久见攀傀与菱感情甚好,顾不得他这边,急忙转身离开,给大哥写下一封信,说自己将菱平安送到原赵家别院,现在攀傀也过来了。
但他没有写自己完全不是攀傀对手的事。将信绑在信鸽腿上并且放飞了信鸽之后,英久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冷汗,他的背脊衣衫现在已经完全湿透。
今天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明明不是节日,人们看起来却喜气洋洋的。
为何?
因为……
“国师要被处斩啦!”
“啊!恭喜国师被处斩啦!”
“伙计们听说了吗!国师被处斩了!”
“妻!妻!国师要死啦!终于要死啦!”
……
诸如此类欢呼,充满了国都大街小巷。
国师听了这些欢呼一定会很伤心,之前人们总盼着他死,现在他终于活不成了,人们看起来似乎比国君还要开心。
因为国师要被处斩,红纸铺现在人满为患。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高挑强壮的旅人走在街上,微笑着看众人欢呼雀跃庆祝国师被处斩。他正走到半道上,便被人拦住,衣服被人涂上一层红漆,一身稻草色粗布衣竟成了喜气的大红,看着真是可笑得很。
旅人摇摇头,挣脱那些欢天喜地平民的阻拦,继续赶路,最终在一家早点铺子前坐下来,点了些吃食。
“这……怎么连鸡蛋都要煮成红色?”旅人哭笑不得,指着面前碗里那深红小赤豆粥和盘子里那个红鸡蛋,问早餐铺老板。
老板一边给包子点上红色一边笑答:“国师被处斩,可是海城国大事件!这位客人,您要是还吃得下,这就给您个红馒头!多吃点!乐呵!不收您钱!”
旅人接过馒头,就着小赤豆粥喝了一口,问:“这国师犯了何罪?怎的他一被处斩,就举国欢庆?”
老板将包子递出去,收了钱,正想回答,却被旁边好事的客人抢了话头:“大过小过,都有!但最大的罪过就是污蔑我们国君不贤明!这位外地客人您不晓得,国师暗中办了多少坏事全推给国君和佐政王了!真【屏蔽粗口】可恶呐!”那客人一边说还一脸义愤填膺。
旅人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声讨国师,吃完了那碗粥和几个馒头,将鸡蛋剥壳后捏在手心,站起身离开早餐铺,往他的目的地走去。
旅人走进国都官府后的太平房,这里是停放尸体的地方,因为之前某酒楼掌柜莫名惨死还没破案,尸体现在还不能下葬。掌柜的亲戚没办法,只能放着掌柜在那儿躺着。
周祝阳正在查看掌柜尸体,感觉背后有人走近,忙回过身去看。
他见是一头发花白却显得十分年轻的男子走过来,便缓缓站起来,问道:“这位先生是何方人士?来此所为何事?”
旅人抱拳笑道:“鄙人姓阮,名怀因,正在寻找……初生之秘。”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