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哥,为何要留下来?”高惜晨见四下无人,便开口询问。
“你毕竟未曾走远,自然不知这里有何不对。”肖祈望按下高惜晨头颅,贴着他耳朵小声道:“听着,这里有血腥味。晚上我们找一家人潜进去看看。我看你比我更在行这个,这任务就交给你了。”
高惜晨很是信任肖祈望,当下点头,答应下来。
墨书居士被好心人家收留,乡下人朴实纯真,给他提供了食宿,留他好好歇着。
居士谢过那接待他的单身居民,看着自己面前那碗浓白鱼汤,四顾看周围无人,偷偷将手伸入袖中,用双指从袖中夹出一个纸包,轻弹纸包,将纸包中粉末抖入碗内,不消片刻,碗中汤水便发出一股怪异味道。
“迷神散。呵,还真是客气。”墨书居士想道,轻笑一声,端起碗,假意喝汤,一手从袖中抽出一个小袋贴在颈上,那碗汤水被尽数倒进袋内。
待了一会,居士便故意打了个哈欠,吹熄了灯,宽衣上床。
但他此时支棱着耳朵听外面动静,不过一会儿,便有几人开门进来,招呼众人上前,拿出一个麻袋。
“几位,得罪了。”居士右手从被中探出,轻轻一晃,只见几人动作一滞,随后身子瘫软倒在地上,不多时竟发出轻微鼾声。
居士扒了一人衣服为自己换上,然后随意把自己的里衣给那人穿上,多给那人塞了一丸mí_yào,将那人套进麻袋,做完这一切才伸手推醒众人。
“唉?我们怎么……啊!快快快!把人抬出去!晚了老大要骂人了!”众人醒来后七手八脚地抬起麻袋就走。居士跟着众人一路将麻袋抬进山洞,而后听了他们的任务:回去假扮村民,掩盖整个村子已被屠村的事实。
墨书居士忍着愤怒,他差点就开了杀戒,要不是事先为了防毒而吞下一颗静心丸,当下肯定让这群人先给村民们偿命了!
居士跟着众人回到村里,偷偷掉队,回那屋取了自己的包袱以及珍爱的白色外袍,收进怀里,才潜入一户人家查看情况,刚翻入里屋,就见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不着寸缕地被强迫着张开了腿靠墙坐在地上,女子看起来已经昏迷过去,地上留着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居士忍着爆粗冲动,给那女子服了止血药,点了她哑穴,解开绳索,匆匆为她套上衣服,观察四周无人经过,才将女子从窗口推出去,背着女子往树林里去。
进了树林,居士才敢放下女子,他见女子悠悠转醒,匆匆套上一袭白衣,散下银色长发看向女子。
女子看清眼前的人并不似恶人,张嘴便要哭,却发现自己喉间喑哑说不出话来,但这并不妨碍她泪水扑簌簌往下掉。
“姑娘,冒犯了。在下墨书,此次前来协助上面调查西山匪乱。姑娘且待在这儿,切勿大声叫喊,以免惊动匪徒。姑娘且放心,将此村庄情况告知于我。”墨书居士见女子点头,才为她解开穴道。
女子吸吸鼻子说道:“谢公子相助……民女是这附近小村村民,大约五日前,这儿来了一伙匪徒,杀我爹爹,抢走我们财物,将我囚禁……”女子说到此不禁悲从中来,抹了抹泪,缓了缓才接道:“这村子里恐怕除了几个姑娘,再无幸存村民……求官老爷为我们做主……”
居士猜测此地不同寻常,果然如此。他攥紧拳头,将那女子小心藏好后放心变了装,转身走出树林。
与此同时,肖祈望与高惜晨这边也开始行动。高惜晨一袭黑衣,潜入村中,随意挑了一户人家查看。
这会儿应是平民睡下之时,有些平房里却亮着烛火。许是有人睡不着起来寻些乐子,可如今一看,整个村中竟有三四户人家亮着灯。
高惜晨走近一间亮着灯的平房,躲在屋外认真听里边动静。
不一会儿便从屋里传来男子声音:“十六,换班。”
之后屋内传出一阵走动声,很快便再次陷入沉寂。
高惜晨心生警惕,自怀中拿出一卷钢线,悄悄攀着墙壁翻入窗户,躲在屋内。
高惜晨另有一名,唤作“年达武”,自幼跟随佐政王年储翘,保护他安全。自此众人也该明了,这高惜晨意识分裂为二个人,一是只生存于白日的傻子“高惜晨”,另一人便是只生存于夜间的黑衣护卫“年达武”。所以高惜晨恢复理智后见到日轮才那么激动。
按照肖祈望所说,此地村民早就惨遭杀害,故村子里血雾弥漫。高惜晨相信肖将军之言,认为肖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定然不陌生这血腥之气。果不其然,如今一看,这村子半夜里却戒备森严,定是为了防范甚么。
高惜晨下手快准狠,还未等屋内人反应过来,便用钢线将人勒断了脖子。
高惜晨既杀一人,也不会再畏惧杀第二人,他走近正堂中那放哨之人,故技重施将人勒毙,而后开始在屋内寻找村民遗留物。
当高惜晨打开床边储物箱,眼前场景令他倒吸一口气。
储物箱内蜷着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均一身布衣平民装扮,看起来是一家三口,高惜晨伸手触摸几人身体,只觉触感冰冷,尸体也已经僵硬……
高惜晨闭眼咬牙,盖上储物箱,留下一句抱歉便转身离开。
“此等匪徒心狠手辣!休怪我不留情!”高惜晨暗暗发誓,要将全村匪徒在今晚杀个干净,半个不留!
肖祈望等了许久才见高惜晨回来,他从高惜晨身上闻到隐隐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