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耐着性子陪她往后背。
陆饮冰抬头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提议上楼睡觉。
农历腊月二十七了,闭眼之前,陆饮冰说:“明天回趟家吧,该过年了。”
“嗯。”
所以第二天一早,农历腊月二十八,两人驱车回了陆宅。
陆爸爸陆妈妈属于被瞒得死死的那批人,比粉丝知道得多不了多少。陆饮冰向来自立,工作上的事情用不着他们操心,她不管是退组还是什么的都是她自己的决定。而且大过年的在家不谈公事,陆妈妈唯一操心的事就是她胳膊里的钢钉。
“这什么时候能取出来啊?医生不是说今年吗?”柳欣敏绕着她胳膊转悠,“骨头都长好了吧。”
陆饮冰:“再有一个月吧,我前几天去医院复检了,恢复得很好。”
柳欣敏:“那就好,你爸特意给你炖了骨头汤,吃哪儿补哪儿,我去厨房给你端。”
家里的气氛让她整个人都放松很多,陆饮冰看夏以桐一眼,眉眼带笑:“有没有夏以桐的啊?”
柳欣敏:“当然有,炖了一整锅呢。我和你爸年纪也不小了,骨质疏松什么的,也都要补补。”
陆饮冰左右张望,道:“你老说我爸,他炖了汤,人去哪儿了?”
“公司有事,去处理了,晚上回来。”说话间,柳欣敏已经去了厨房,用毛巾托着锅耳将砂锅端出来了,咚的一声,两只手手指捏着自己的耳朵,嘶嘶地抽冷气。
“手没事吧?”陆饮冰扳下柳欣敏两只手看,指头红通通的,轻声斥道,“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做事业不知道稳重点儿。”
柳欣敏:“……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吗?”
陆饮冰:“知道啊,但是你现在在走下坡路,你女儿我在走上坡路,我迟早得照顾你的。”
柳欣敏:“你怎么回事?不是被魂穿了吧?还是我那个心比马里亚纳海沟宽广的女儿吗?”
陆饮冰:“……”
柳欣敏:“这么反常,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饮冰丢开她手:“……烫死你得了,好人没好报。”
两母女明目张胆地嫌弃着对方,在一边旁观的夏以桐哈哈笑,结果二人眼刀一起射了过来,夏以桐秒怂,起来拿碗勺——给两位大佬盛汤。
柳欣敏怎么会让客人干活呢,虽然夏以桐现在也不算客人,但是大家见面机会不多,到底还是不能完全当作家里可以随便支使的人来对待,柳欣敏抢下她手里的汤勺,转头塞给了陆饮冰:“快盛汤。”
陆饮冰笑了笑,拖着“病”手任劳任怨地给妈妈和未婚妻盛汤,盛完汤柳欣敏才假模假样地惊呼道:“呀,忘了你这胳膊里还有钢钉了。”
陆饮冰白眼要翻过天灵盖去:“没事儿,我刚用的右手,这只手完好无损。”
柳欣敏看了一眼夏以桐。
夏以桐一抖,心里忖道陆妈妈为什么要看自己?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应该不会,陆妈妈是高级知识分子,不会那么无聊去查那些东西。
陆饮冰喝了两碗骨头汤,夏以桐眼疾手快地抢在柳欣敏之前去收碗,柳欣敏这回没拦住她,索性也没拦,手指拽了拽陆饮冰的袖子,把她拉到一边。
陆饮冰皱起眉头看她。
柳欣敏道:“你们最近还那什么还好吗?”
陆饮冰疑惑更重:“那什么是什么?”
柳欣敏一个手作了个“ok”的手势,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比了一个“1”,陆饮冰:“啊?”
“非要妈说得那么明白。”柳欣敏把食指放进“ok”的那个圈里,恨铁不成钢道,“你说说你,你还要点脸吗?”
陆饮冰明白过来了,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我不要脸?谁不要脸啊,你个老不休!”
柳欣敏哼道:“要不是怕你把我儿媳妇弄丢,你以为我很愿意问你吗?能吃饭能拿刀能那啥的右手都这样儿了,真是不要脸。”
陆饮冰:“你要脸,你天底下第一要脸。”夏以桐把饭碗放进了洗碗机,洗了手出来了,陆饮冰压低声音警告道,“要脸就别在夏以桐面前说这个事。”
陆饮冰简直要跪服了,她妈妈现在是快退休了没事干就把目光瞄准了自己的私生活了!看见两个人都望着她,眼睛里透出茫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