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定神瞧着萧祁,想了想说,“你是井先生的亲戚还是朋友吗?我替他打扫,每周会来一次。”
“哦。”萧祁点头,井总真是财大气粗,巴掌大的地方还置于找人打扫?“拿钥匙也是他给你的?”
“对,我负责打扫已经大半年了,之前井先生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好像不住了…我还是每周来一次。”
一直住在这里…萧祁移动视线打量整个空间,“你回去吧,以后不用来了。”
“为什么?”大婶不明就里,对萧祁的话半信半疑,“我是井先生雇来的…你凭什么让我回去?”
“因为这屋子…”萧祁想了想,何必与外人多解释这屋子的事情。
大婶见他半途哑了火,连忙又说,“我也没做错什么, 井先生交待不要碰床头柜我也没犯过错…”
“你等会儿。”萧祁懒得再跟她言语纠缠,拿出电话没在吭声直接打给了井傅伯。
井傅伯接通电话,萧祁简单说了一句,“我到成泰刚好遇到保洁员,我让她之后不用来了,她说是你雇的她…你跟她说吧。”接着,萧祁便将电话交给了大婶。
井傅伯在电话中不知说了些什么内容,大婶嘴上一只在说希望能继续干下去,想来一周打扫一次这空无一人的屋子定然很省事省心。
萧祁拿回电话,大婶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萧祁没注意听,眼瞅着她转身拉开门离开。电话里,井傅伯又对他交待,“我记得当时办理保洁的人是梅岸,我等下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去终止和保洁公司的合约。”
“好。”萧祁的目光不自主看向卧室内的床头柜…井总特别交待不要动,里面能有什么玩意儿?
“成泰屋子的物业当时应该也是梅岸处理的,你可能还得问一下他,确保卖房子的时候都在你的名下。”
萧祁朝着卧室走去,脚下不带迟疑便到了床头柜前,“嗯,我知道了。”
井傅伯见他心不在焉,玩笑说了一句,“我手头有些事情,要不等我处理好之后…回去帮你卖了屋子?”
“不用…”萧祁连忙拒绝,倒不是刻意为之,只是这种事儿真没必要跑来跑去,“我这两天就联系梅总。”况且,上次见面那副‘天雷地火’的架势萧祁还历历在目,一次可以说是‘失足’,要是有第二次可就真没什么理由解释了。能拖着便拖着,能不想便不想。
“那…”井傅伯清了清嗓子,略带逗弄、底气十足,“屋里那些我的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都扔了?”
萧祁这会儿心情不错,索性顺着井傅伯的话说,“我是这么打算的。”说完,他低下头便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 …
映入眼帘的是难以言喻的深红色,红到发黑,红到让萧祁的眼睛感到刺痛。
那间带血的衬衣被井傅伯放在抽屉里,折叠的算不上整齐,毕竟手术那会儿已经完全剪损。
井傅伯轻声笑了笑,不理会他的说辞继续道,“成泰的地段不错,屋子要卖出去等不了太多时间,屋里那些东西…”
耳边响起的还是那低沉性感的声音,萧祁却禁不住眼前一阵湿润。他张开嘴大口吸气,“我都给你留着。”
“…”井傅伯稍稍停顿,接着又问道,“怎么了?你声音听着不对劲。”
萧祁连忙摇头,几秒时间才察觉这不过是电话,他…看不到表情,“没怎么阿,下了飞机回来,可能是累了吧。”
“那你先休息吧。”
萧祁坐在床边,久久盯着那带血的衬衣发呆。这抽屉自然是不能让人随意触碰,旁人若是看到这衬衣,指不定会在心中勾勒出何种景象。萧祁心中嗤笑着如是想,可还是不忍移开视线。
“怎么不说话?”许是猜想萧祁故意不吭声,井傅伯又似玩笑的说,“几个月没回去那屋子,你还需要熟悉一下吗?”
“我问你,”萧祁将衬衣拿在手里,紧紧握住,“你干嘛留着带血的衣服。”
“…”井傅伯稍显迟疑,沉默随着电流声在耳中攒动,“你…看到了。”
“你不想我看到?”萧祁反问…井总当然不怕,就像那手机一样,没必要让萧祁看到却也不担心被瞧了去,“我是问你为什么留着!?”
“重要吗?”
“重要!”不知怎的,萧祁对井傅伯的答案充满了执念。许是那场车祸在萧祁的心理留下阴影,欲壑难平;以或者在听完井总母亲的故事之后,总希望能寻些踪迹。
井傅伯轻声叹气后笑着道,虽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可无奈与酸楚太多也藏不住,“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看到那件衬衣我就会想起你进医院是因为我,也会想起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仅此而已。”
井傅伯气场强大,闻声便让人肃然起敬。也正因此,他很少需要华丽的词藻对语言进行修饰。简单的一句话,与‘我差点再见不到你’相对应的便是‘就是想看看你罢了’。
关于车祸,井傅伯还是有所隐瞒,比如可能与顾唯有关。可这并不影响萧祁那被乌云笼罩的心里阴影出现一丝光亮,也不影响再追根溯源之后浮现而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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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在屋里呆了会儿,之后给梅岸打了电话。
梅岸在电话中表示井总刚刚已经交待了他房子的事情,这两天就会把物业以及保洁公司等相关文件都交给萧祁。梅岸说话向来不冷不热,萧祁听完随即表示,“那等您都弄好给我打电话,我找您去拿。”
梅岸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