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钊霖的示意下两名救生员跳进了水里去捞人,霍钊霖没有再理秦琤,何岚被救生员抱上来,缩在地上浑身发抖,霍钊霖打量了他两眼,眼里滑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冷意,他吩咐救生员:“带他去换件衣服再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秦琤见状忍不住就刺了两句:“霍三少还真是怜香惜玉,怎么,看上他了不成?”
霍钊霖转头看向他,冷淡道:“我跟你还没有结婚,你管得着吗?”
话音落下,秦琤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转身就走,原本看热闹的众人默默散了,热闹也分很多种,秦家二少和霍家三少的事,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掺和的。
中午吃饭时间,李丰川和王少捷来敲秦琤的房门,敲了几下后房间里传出一声“滚”,俩人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触这位大少爷的霉头,自觉地滚了,然后又忍不住腹诽霍三少实在太绝了,当众说出那样的话,让秦琤的脸往哪里搁。
秦琤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头痛欲裂,外面天都黑了,从早上起就没吃过东西的肚子在唱空城计,饿得咕咕作响,他爬起身,决定去餐厅找点吃的。
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自己精神萎靡的衰样,秦琤忍不住自嘲,这副鬼样子,谁会喜欢,他自己看了都讨厌。
在游艇一层的西餐厅胡乱解决了晚餐,夜幕已经深垂,秦琤从餐厅出来,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去了外面的甲板上。
热闹了一整天的地方这会儿终于冷清了下来,夜晚风大黑漆漆的大海也没什么看头,众人都各自去了船舱里找寻玩乐的地方,甲板上几乎没有人。
他走到一侧护栏边,点了根烟,看着眼前汹涌澎湃黑不见底的大海,心情就像这海浪一般,波涛翻涌起伏不定。
霍钊霖是之后出现的,见到秦琤,他一句话没说,径直往前走。秦琤喊住了他:“喂,霍钊霖,我们说几句吧。”
霍钊霖停住脚步,犹豫之后转身走了回来,在离秦琤一人远的地方站定,倚靠在护栏边问他:“你想说什么?”
秦琤嗤笑:“离我这么远你还怕我把你也扔下去?放心,我一个人办不到的。”
霍钊霖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他,灯火下秦琤的面庞更显柔和,眼里盛着细碎的光,眼角的泪痣有种诡异的清纯的妖娆,他本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嫣红的唇间还叼着根烟在吞云吐雾的话。
霍钊霖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想悔婚吗?”
霍钊霖愣了愣,清楚看到秦琤眼里掩饰在玩世不恭之后的那一抹不安:“你什么意思?”
“是我该问你什么意思吧?想悔婚就明着说,面上一声不吭背地里放出风声搞小动作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做有意思吗?结婚不是我跟你两个人的事情,你们霍家这么做是要把我们秦家置于何地?”
霍钊霖没有争辩,只问他:“如果我真的想解除婚约,你愿意接受吗?”
这一回愣住的人变成了秦琤,一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微微的灼痛感传来,他才回过神,扯开了嘴角,明明是在笑,笑容却实在是不好看:“我不接受有用吗?”
“我以为你并不在乎。”
秦琤没有再接话,他和霍钊霖很少有这么心平气和交谈的时候,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每一回不是他刺霍钊霖,就是霍钊霖呛他,他还以为他们永远不会有站在一块安静说话的机会。
原来也是有的,却是商量着要解除婚约,当真是讽刺。
秦琤转开了目光,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黑暗中霍钊霖没有看真切。
第三章
秦琤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他生活作息没有规律,日夜颠倒习惯了,昨晚与霍钊霖在甲板上不欢而散,后来就去了二层的酒吧喝酒跳舞,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回,然后便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起了床也懒洋洋的没有精神,去自助餐厅随便吃了几口东西,他拿了杯果汁,叼着吸管爬上了游轮的顶层。
顶层的甲板上有一个很大的露天游泳池,聚集了不少人,穿着比基尼的美女们来来去去,秦琤却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随便找了张躺椅坐了下来,
王少捷二人听说他在顶层,也上来了,见他眯着眼睛一副没睡饱的样子不停地打哈欠,口无遮拦的王少捷揶揄道:“琤少这样子怎么跟怀上了一样?”
秦琤白了他一眼:“你管好你自己吧,每次打炮都不戴套,小心回头十个八个的私生子找上门,你老子不把你逐出家门才怪。”
王少捷不以为然地嘟囔:“总好过琤少你到现在都只打过手炮,还是关起门来自己给自己打,简直白活了二十几年。”
秦琤抬起脚就往他身上踹。
说笑间,李丰川小声提醒秦琤:“琤少,那边那小子又出来了。”
秦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昨天被他教训了一顿的何岚仿佛是个不记打的,又顶着那张小白花无辜脸出来四处晃悠,穿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坐在游泳池前边不远处的咖啡屋外喝咖啡,不时地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什么人。
“这小子挺能的啊,还敢出现在琤少你面前,看起来心情还很好,昨天的事情一点没给他造成心理阴影嘛。”王少捷啧啧感叹,亏他一开始还被这小子的外表骗了,差点见色起意,这种假白莲真绿茶绝对是他最搞不定的类型。
李丰川笑道:“他既然想方设法上了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