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挑眉:“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我喝酒了啊。”
“那就叫代驾。”丸井一脸嫌弃,“你不要指望我回神奈川还陪你去游戏厅。”
“喂喂喂,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只会打游戏的人吗!可恶,丸井前辈看招!”
“诶诶诶你们……”
那头喝了不少的切原和丸井又闹起来了,桑原和柳过去处理残局。
仁王站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伞,心想忍足的龟毛居然是有用的。
柳生侧头看过来:“你打车回去?”
“这个点了,坐公交还要走路呢。”仁王道。
柳生便点了点头。
他当然看见了仁王手里拿着的伞。
夜色里仁王的眉眼依旧带着年少时的一点锋芒,眼神里的攻击性却被掩盖了,在夜里灯光下反而无端显得温和。
柳生忽然就觉得释然。
时隔多年,这个男人的吸引力不减反增。
他看上去过的还算舒心,也不曾被生活磨灭了理想与热情。
他不知道这样的表现有多少是真实的,也不想再去猜了。
但至少表面上,能够相安无事,已经再好不过了。
他希望他过得好。
不问过去,不看未来,就仅仅是此刻。
那边打闹着的人终于被柳和桑原分开。
然后被送上了同一辆出租车。
柳实在担心这两个人在车上又闹起来,但他和两个人不同路,只好拜托还算清醒的桑原多看着点。
毕业这么多年还需要担心不省心的后辈,也是心累。
送走了最闹心的两个,柳走了过来。
幸村,真田和柳也要回神奈川,幸村叫了代驾,一辆车也很方便。
柳就顺口问了问仁王:“你现在住哪儿?”
“东京综合病院那边。”仁王还在低头看手机,“同路吗?”
“不同的方向。”柳皱了皱眉,“你不会还没出院吧?”
“参谋,你也喝多了吗?”仁王无语。
“我以为你住在警队宿舍。”柳有些冤枉。
仁王回答的有些含糊:“之前是。现在……嗯,为了养伤方便在和别人合租。”
“原来如此。”柳无意深究,就这样放过了。
出租车在居酒屋门口停下,他侧过头:“你先走吧,早点回去休息。”
“有空下次见吧。”仁王摆了摆手算作告别。
屋檐下到出租车的距离不长,但仁王想了想还是打开了伞。
收伞坐进车后座时他对上柳生在镜片后显得含混不清的目光。
他勾起唇笑了笑,无声地做着口型。
再见。
是在和柳生告别。
也是在和耿耿于怀了许久的自己告别。
他想,下次再和柳生见面,该和他说声谢谢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上一章写清楚没有,就是仁王和柳生分手其实分的很干脆的并没有藕断丝连所以仁王的心理负担一直也不在这边,幸村问他累不累也不和这个无关……我觉得立海大这一群并不是会干涉别人选择的类型。
主要是……嗯社会舆论和家庭这边的压力吧。
幸村会劝仁王也是怕仁王和父母犟过头以后会后悔。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事能妥协有些事不行。
并不想让仁王成为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所以他和柳生就是很普通的ex关系。
同理可证忍迹。
疗伤期早就过去啦,这文还是无虐点的。
☆、8
仁王走下出租。
他没戴围巾,风衣也敞着,凉风打在皮肤上。
饮酒后不可避免的体温上升和出租一路上发闷的空气正让人觉得燥热,被风一吹反而觉得舒服了些。
他这回反而没撑开伞了。
细雨打在皮肤上是没有力度的,却因为温度过低而有细微像针刺的体感。
一直以来他都喜欢淋雨。
一开始是懒得打伞,再后来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他讨厌晒太阳,却不反感晴天。但某一天开始他更喜欢雨天了。
他在英国住过一段时间,偶有闲暇的时间,就开了窗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半睡半醒。
东京的雨又与英国的雨不同。
更温柔,更缠绵,也更冷。
挺好的,他喜欢冷。
在雨下大之前仁王穿过了小区。
等电梯时他抹了把脸,酒意便随着雨水散去。
电梯一路上到顶层。
仁王掏出钥匙开了门,把几乎还是干的雨伞放在玄关的鞋柜上面。
客厅和餐厅交界处的吧台的灯是开的,一层却并没有人。
他在忍足家住了十几天了,说起来对这个房子不算特别熟悉。
但深夜归来有人留灯这种事,其实还挺……
虽然也不算深夜?
仁王换了拖鞋,默默地觉得在忍足加班的时候自己也该留一盏灯。
骤然接触到热空气让他打了个寒战,从手心开始热潮一路染上脸颊。
还是适应不了空调,仁王犹豫了一下,在上楼之前先去了厨房倒水。
饮水机里的热水始终是适温的,被冷空气侵染的胃被热水抚慰,仁王呼出一口气,额头出了汗,终于舒服了一些。
他喝水的时候忍足听到声音走下来,就站在楼梯口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着他。
虽然戴着眼镜(当然是无度数的)视力却很好的男人靠着楼梯的扶手,半晌后微微皱眉:“你淋雨了?”
仁王正好放下水杯。
他把杯子洗了放回原位,往楼梯的方向走:“淋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