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身就先替他谢过老爷。”薛姨娘也没有推辞,笑着应下了。
薛玉树毕竟是她的娘家侄子,若他果真有什么出息了,于她总是有好处的。而且她私心里也想着能让沈沅嫁给薛玉树。
她嫂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惯会拿捏人的。出嫁从夫,又有个孝字顶在头上,沈沅若真嫁到了薛家,纵是她再如何的厉害,还不要乖乖的听她嫂子的话?到时她再对她嫂子说点什么话,那沈沅在薛家的日子肯定不会很好过。而且沈沅毕竟是沈承璋的嫡长女,嫁给了薛玉树,薛玉树也是占便宜了的。往后沈承璋少不得的就要在仕途上多帮他一些……
这实在是一箭双雕的事。
又听到沈承璋在问沈澜:“怎么这些日子总不见澜姐儿?”
薛姨娘就笑道:“她说前些日子老爷您呵斥她,肯定是心中不喜她这个女儿了,所以就日日的躲在屋里伤心落泪,赌气说再不见您。可妾身也知道她这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昨儿她来看我,手里拿着绣绷,坐在这炕上一边绣,一边同我闲话。我见她绣的是一幅花中四雅的画,极是费心思的,就问她绣这个做什么。她只不回答,问急了,她才说知道父亲最喜欢花中四雅,所以她就挑了一幅前人画的画,用心的描了下来,要绣出来做您的生辰礼物,下个月送给您呢。”
沈承璋听了也笑了:“这可真是个傻孩子了。我怎么会不喜她这个女儿呢?”
说着,就回头叫瑞香:“你现在去我外书房,对知书说一声。就说我书架上有一对白釉描芙蓉蝴蝶的玉壶春瓶,让她拿了,送去给三姑娘。”
瑞香答应着掀帘子去了。不过随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小虹进来通报:“老爷,姨奶奶,大小姐过来了。”
她这会子过来做什么?薛姨娘皱了皱眉。不过沈承璋在这里,她总是不好说什么的。
沈承璋现在心中对沈沅极满意的,听到说她过来了,他就高兴的说道:“让她进来。”
小虹答应了一声,出去请了沈沅进来。
沈沅是带着采薇一起来的。进来之后,她就屈膝对着沈承璋行了个礼,笑道:“不知道父亲也在这里。”
沈承璋就问她:“你是来找薛姨娘的?有什么事?”
沈沅声音柔和:“女儿刚刚正在用晚膳,听到说姨娘腹痛。女儿可吓坏了,立时就让人快马去请了个大夫过来给姨娘诊治。女儿心中也不放心,所以也想着要过来看看姨娘,倒不知道父亲也在姨娘这里。可是好的很。现在大夫就在外面等候着,父亲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让大夫进来给姨娘看看?”
薛姨娘心中突突的跳着。
她哪里有什么腹痛?不过是见这许多时候都没有见过沈承璋,估摸着年前的那些事在沈承璋心中也淡化的差不多了,就找了这个借口让瑞香去对沈承璋说,哄他过来,好在他面前做戏,让他心中再不恼她的。同时也说一说薛玉树的事。可没想到沈沅竟然这样的神通广大,连她撒的这个谎都知道了,还特地的去请了大夫过来。倒像是赶着来捉她的错处一样。
薛姨娘待要说她不用看大夫,可沈承璋就坐在这里,若她这样说了,他心中岂不要生了疑心?所以她也只能对沈沅说道:“谢谢大小姐这样的关心妾身。”
沈沅笑道,“姨娘您腹中怀的是父亲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关心您也是应该的。”
看着很关心很体贴的样子,再挑不出半点错来。
沈承璋见沈沅这样的关心薛姨娘,他心中也高兴。就对沈沅说道:“方才我也要让人去请了大夫来给薛姨娘看看,可她说夜深了,不好去打扰人家的。更何况她现在腹中也不痛了,不如明儿再让人来看的好。既是你请了大夫来,那就让他进来给薛姨娘看看。看过了,我们也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