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来就有人敲车窗,他稳住,落下来玻璃。
“嗨……”辛喜垂眼看见他眼眶红肿,不禁有些尴尬,收了声,迟疑地问,“你要不要继续?”
“继续什么?”他装作听不懂,肯定也不会承认。
辛喜快速地反映了一下,含笑说:“没什么没什么。我今天早晨发现昨天丢了一只耳钉,到处都找不到……”你能不能帮个忙在你们实验室找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啊,怎么?”
“在这是?”
“跟我们老板陪客户吃饭。”
“你晚上去实验室找好吗?我待会儿跟老师出去,也是晚上才能回来。”
“这样啊……”
“嗯。我等你。”
辛喜想说不过去了吧,但是那个耳钉真的是好喜欢,而且也实在好贵。
正说话沈占东和小助理就出来了,助理看见她猛招手,还表示时间差不多该走了。辛喜心里记着他两顿饭,可是关心又不知道怎么关心,毕竟撞见他伤心时,怎么关心都不合时宜,只能打个招呼离开。
……
田忱运回到实验室,李丹红已经帮他把实验按时终止,女人毕竟心思细密,感觉出不同,又看见他眼眶微红,关心地问:“你眼睛怎么了?怎么看起来红红的?”
田忱运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刚才抽烟熏眼睛了。”
“我听刘强说你没有吃饭,给你带了点心。”
“你去吃了吧,我晚饭凑一顿吃就行了,现在不饿。”
李丹红抿嘴看着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刘强过来送东西,看见田忱运回来,想起刚才他不在的时候有人找,交代说:“刚才有个人找你。”
“谁啊?”
“不认识。”
张丹红却问:“男的女的?”
“当然是男的。”刘强看了她一眼,故意说,“你不知道他不近女色?”
田忱运笑了一下,作为当事人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不近女色,无辜地问:“我什么时候不近女色了?”
刘强恰好站在张丹红身边,此刻张丹红正低头清洗器具,刘强这次敢拿眼点了点张丹红,问他:“不是不近女色,是什么?鸡无力?”
“小心我打人,”田忱运边说边摘下来橡胶手套,“人在哪?”
“刚才在二楼接待室,你去看看还在不在。”
因为李老师刚申请下来一个分子蒸馏的项目,这几天来实验室实地考察的人比较多,田忱运考虑着是为了这个事过来的,所以比较重视。
到接待室看见的不是别人,却是张以。
田忱运笑了笑,“你怎么有空过来,老铁?”
张以手里的烟刚抽完,抬手掐灭烟头,语气生硬,“你以后离笑笑远点。”
“谁是笑笑?”
“你别搁我这装傻。”
田忱运的确不敢确定笑笑是谁,但是见到张以这个表情,仔细一寻思就猜出来,考虑到他是辛喜的朋友,客气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来一盒香烟让他,“别嫌弃,咱们有误会吧,今天就坐下好好谈一谈。”
没想到张以不给台阶下,竟然啪一声拍开他的手,香烟滚落到地上。
田忱运待人温润有礼,但不是没脾气,立马又笑了,弯腰捡起来香烟扔到垃圾桶,冷声说:“你是她什么人跑这里来质问我?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出于什么目的?”
张以被这四个连续的问题问的发懵,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才说:“我跟她关系好得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有不靠谱的人接近她置之不理。”
田忱运觉得好笑,无奈地摇头,别有深意地说:“现在关系好就好吧,以后就不好说了,毕竟我心眼小,爱吃醋。”
“你说什么?”
“这种事你不明白吗?向来只有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田忱运边说边点了一根烟,慢悠悠抽了一口。
张以不说话,盯着他弹烟灰的手若有所思,最后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坚定地说:“公平竞争吧。”
田忱运神态慵懒的靠坐回去,眯着眼打量了张以很久,皱着眉似笑非笑地说:“感情的事向来没有公平可言,又谈什么公平不公平,难不成你一三五,我二四六?”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田忱运并不打算听,熄灭烟头,站起来俯视他,“她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这个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然后拿起来仍在桌子上的一副皮手套戴上,“不好意思啊,以哥,我这边忙的很,就不奉陪了,饮水机下头有一次性杯子,喝水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