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忱运扔了手里的芦苇,对着荒凉的景象叹了口气,气温太低,随着他的叹气,白雾一样的水汽聚成一团又慢慢散开,最后消失在四周。
他掏着裤兜,低下头,来来回回地走动,似乎是收拾好了心情。
辛喜这才推开车门下来,靠近他。
田忱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打了个水漂。
石子在水面上跳了两跳才打着旋儿沉于水底。
辛喜吸了口气,问他:“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好地方?”
“年初跟着老师出来踏青,吃烧烤,就寻了这么个地方。那边还有个小山,天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爬一爬。”
“可以不是春天,如果是春天景象是不是会更好?”
“那是自然。”
“要不,明年春天再来一次?好久没有搞过野炊这种活动。”
辛喜笑着问他,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
他反倒松了口气,像平常一样,顺着她的头发说:“没问题,我记下了。”
辛喜拉住他的手,从头上拿下来,“回去吧,天都黑了。”
“饿了吗?”
“嗯。”
“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辛喜抬手捂住他的嘴,“你这样说,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样。”
他低头看着她,眼睛一瞬不瞬,低下头轻柔地吻一下她的嘴唇,抬起头看她,又缓缓凑过来,闭上眼吻了一下。
没有任何情yu,只有满眼的温柔深情。
辛喜能感觉到,自己的神志被吸进去,看到他眼底的最深处,没有别人,除了她。
田忱运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回到车里。
刚才的地方很偏僻,从那到市里要半个小时,辛喜车里温度很高,空气不新鲜,还有一个致命的地方就是她一路上都很饿,所以晕车了,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眼睛一直往他时速表上瞟。
他似乎也意识到她状态不对,探过来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辛喜没有力气说话,只抿了抿嘴唇。
他落下来车窗,虽然有寒冷的风迅速地灌了进来,但是她却感觉打在脸上很舒服。
一到市里就找了一家吃饭的地方停车。
他走到这边拉开车门,轻手轻脚,半拖半抱地把她带出来。
辛喜这才抬眼看了看四周,“我怎么头很晕?”
“大概是空腹晕车了。”
她揉了揉眼睛,“吃什么?”
乍一下车有些冷,她赶紧往吃饭的餐厅里面走。
田忱运没有说话,从车里拿出来她的外套,紧走两步给她披上。
辛喜回眼看他,“好爱你。”
他笑了笑,抬手刮她的鼻子。
时间太晚,餐厅吃饭的人不多,除了楼上包厢一两桌同事聚餐,热闹还在持续。
他把菜单推过来让辛喜点菜,辛喜只点了两个,又把菜单推给他。
后厨那边做菜迅速,上菜很快。
刚吃了饭结账,还未走出门,迎面就见沈占东跟老秦一前一后地进来。
她避无可避,又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一阵尴尬。
秦月英抬眼扫了她一眼,眼神顿了顿,直接上了二楼。
但是沈占东停住叫,似笑非笑地指了指田忱运,看她,“这是……朋友一起吃饭?”
辛喜说:“男朋友。”
沈占东认出来田忱运是李教授的弟子,摇摇头,对辛喜的选择有些不理解,别有深意地竖了一根大拇指。
那表情很是明显,辛喜再傻也看得出来,田忱运还没有怎么样,她却生气地要上前理论。
田忱运拉了她一把,等沈占东走远才说:“他说我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辛喜皱眉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他为什么会这个反应?”田忱运猜出来什么,但是却用眼去打量辛喜。
辛喜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田忱运眯着眼看她,“其实我也想去打人,毕竟我没有招他惹他,但是我下意识感觉跟你有关系,有关系吗?”
辛喜偷偷看他一眼,拉着他上了车,这才把以前在公司的一件一件都说给他。
罢了,见田忱运很淡然,忍不住问:“你不生气?”
田忱运叹了口气,“我生什么气,他才应该嫉妒,没想到你这么多人追,怎么就被我骗到了手?我这么丑。”
辛喜说:“你别说自己丑,行不行?求你了……你说自己丑,就是在侮辱我的眼光,你贬低你自己,还顺带着贬低了我。”
田忱运放声大笑,“可以可以,没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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