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放下他就不疼了?
……
去一边儿!北冥晏你在想什么呢!
他也不想的,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只是,没有预想中的疼痛、被人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他非常留恋,他想赖在这柔软的怀抱中,不要松手,别放弃他。
很不争气的,眼前朦胧了。
他伸出手想揽住薛骆迁的脖子,心中有一股豁出去的劲头,反正现在谁也看不见谁,他这脸不要就不要了,大不了事后不承认,他就抱了怎么着?不仅抱还要死缠烂打!反正就是不准松手!不准推开!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薛骆迁敢推开他,不!要是薛骆迁有一点点那啥……他就再也不理会他了!
这真像溺水之人抓稻草,这份渴望带着难过、委屈和蛮不讲理,还有求生的意志。
可手刚伸出去,就被薛骆迁一把抓住,展开,薛骆迁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别怕。
他呆了呆,薛骆迁停了一下,似乎在等他的反应,见他毫无反应,又写了两个字:我在。
可笑,明明是俗得不能再俗的话,他也说不出别的了吧。
果然是薛骆迁,果然是薛骆迁……
为什么他哭了?
眼泪滚滚而下,说不出到底怎么了,没有特别的事发生,不过是膝盖受了伤,可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到底怎么了你!
丢人。
幸好现在谁也瞧不见谁的。
薛骆迁放开了他的手,北冥晏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
薛骆迁的手忽然摸上了他的大腿,北冥晏惊得弓起了双腿,被薛骆迁按住。
一路顺着往下轻轻按,指尖的皮肤触到膝盖上时,生肉往外翻,惹北冥晏又抽冷气。
薛骆迁两指摩挲,凑在鼻尖一嗅,一股血腥味。
黑暗中北冥晏看不见他的脸,也就不知道他的脸色有多难看。
手又被握住,掌心痒痒的,薛骆迁问他:疼吗?
不疼。
当然是假的,皮肉都翻出来了,那蛛腿倒钩进去,确实有些深了。
只是他习惯这样说了,他不喜欢矫情。
或者,矫情也没用。
他用食指在薛骆迁掌心写字,却鬼使神差地写了一个字。
薛骆迁的手动了一下,缓缓握了握他的手,写:药?
当然没带。他摇了摇头,又想起薛骆迁看不见,便在他手背上划拉了两下。
这两下真的挠得痒痒,薛骆迁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放开了他,从自己的衣衫袖口撕下长长的一条,半跪在北冥晏腿边,一圈一圈,仔细缠绕。
因为看不见,有时候会碰到伤口,北冥晏觉得疼,薛骆迁就让他抓着自己的肩膀,疼就掐他。
确实疼,北冥晏也没有掐他,只是揪着衣服不松手,一边疼得眼角直抽抽,一边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