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薛骆迁自己带回来的剑,”姬朝星沉声道:“名为……鬼泣。”
“兵器谱排行第一的神剑?”
“鬼泣不是传说吗?”
“竟真有这样的剑?”
……
北冥晏不管什么第一第二的剑,即便两大当世神剑都在这里了,即便他确实喜欢,此刻却全无兴趣,甚至没在意听他们的议论,跪坐薛骆迁身边,将他的上半身抱在怀中。
薛骆迁的头还在疼,不过有所减轻,他轻垂眼帘的模样,北冥晏还是第一次见。额发被汗水打湿,平添几分瘦弱和憔悴。
北冥晏抚着他的额头,对南宫卿水说:“劳烦南宫前辈看一看那剑有何蹊跷。”
南宫卿水应声去了,北冥晏低头在薛骆迁耳边叫了他两声:“骆迁?”
没有应答,薛骆迁咬着牙,除了疼痛什么都感受不到般。
“除了剑刃见热外,看不出有何巫蛊之术的痕迹……这也不像是俯生之术……”
北冥晏道:“毁了它可否对骆迁有害?”
姬朝星一惊。
即使是南宫卿水,也对他这话有些惊讶,毕竟是传说中的鬼泣剑。但她还是如实说:“……说不准,但看他离了这剑便好了一些,应该不会有大碍……只是我们不能冒险。”
不错。
北冥晏还没再说话,背后,沈慕晴上前几步:“没用的。”
姬朝星提剑,被人拦住了剑柄。北冥晏从他手中拿过妒火剑,反手指向沈慕晴:“你知道些什么?”
沈慕晴怔了怔:“……知,这剑与逢山一般,对使用者有所反噬。”
“反噬?你且说来听听。”
姬朝星道:“兄长,不可信他。”
南宫卿水抬手制止他:“听听也无妨,看这厮能说出个什么来。”
既然姬如垣也是这么个态度,姬朝星便没再阻止。沈慕晴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落在薛骆迁和北冥晏身上:“他这是练功急于求成,走火入魔,被剑所噬。”
北冥易怒道:“你胡说!骆迁哥哥武功高强,怎么可能被剑反噬?”
“骆迁武功已大成,不需要急于求成,你这么说,显然不合情理。”
“他在剑术正道上已是大成不错,那……御尸之术呢?”
北冥晏道:“你果然知道此事,你究竟是谁?”
“事到如今,还不肯说?”
沈慕晴沉默不语,眼底有一丝笑意:“他现在这样,若不大修鬼泣,则心脉受损,可若使用鬼泣,又继续遭受反噬……直至心魔占据他的全身心。”
他眼底和语气中的开心让北冥晏十分厌恶:“住嘴。”
“说来也是他所修御尸道与鬼泣剑相生相克的缘故,鬼泣剑斩首太多,罪孽深重,正巧与其尸术大乱心经……”
南宫卿水沉思片刻,道:“你可有解法?”
“自然没有,否则……”
“否则什么?”
“也没什么。”
姬朝星道:“说话吞吞吐吐,你心里有鬼!”
沈慕晴没有理会他,只看着北冥晏,说:“你何必执着于他?”
“想知道?”
“……”沈慕晴慢慢收敛了笑容:“想。”
“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到你的脸。”
沈慕晴与北冥晏对视了片刻,四目之中皆是猜疑与对质:“也好,”他直起身体:“如今你们之中,少了薛骆迁撑腰,不过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不足挂齿。”
“如你所愿,”果真是人|皮面具,皮下露出一张清秀怜见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