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侧只见得一个老和尚,也骑在一批白马上,慈眉善目,也合着双眼,乃是弘一法师。
“景阳子仙师在否?”
“贫道在。”那道人于马上欠了欠身。
“仙师以为如何破敌?如何致胜?”
“刚才魏将军所说,并无过错,如法而至,便可。”那道人也未有犹豫,便说道。
“若是军马力有不逮,理应如何?”
“便行雷府之法,行天道之事。”那道人声响不大,此句却如雷霆。
而一旁的和尚此刻也微笑道。
“愿为金刚怒目,清晏海内。”说罢,便又闭口不言,修他的苦禅去了。
天边不知何时飘来了一朵乌云。
陆修等在门外,里头的沈约折腾了半晌,只听得“吱嘎”一声清响,便见得一个少年道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只见得少年将马尾改成了个道髻,有些许乱发胡乱在少年头顶跳跃,身上穿着那件看着脏兮兮的道袍,脚上踏了一双芒鞋,正是个少年道人打扮。
陆修自小便生的高大,这一身道袍,穿在沈约身上虽说不上合适,但也没有什么别扭。
只见得沈约摆弄了一下衣摆,虽说和老道时常出去打打秋风,但这般穿着正式倒是头一遭,当下便好奇地转了一圈。
陆修抬了抬眼睛便说:“看够了没,该上路了,道友。”说罢,嘴角便浮起了一个笑容,那厢沈约听得此言,也咯咯笑了起来。
陆修把手上的法器行李一股脑都放在沈约身上,装了一个木箱。
沈约说:“老道平日里看你做法,拿把剑比划一下就好,怎么如今驱个鬼,反倒是这么麻烦。”说罢,也有些不满的讲那些行李往后一提。
“你这可就不懂了,咱们这些个道门里出来的人,做法也好,驱鬼也好,这都要见人说人话,遇鬼做鬼事,这些有钱人哪里看的懂什么高深法术。
咱们这脚踏天罡,雷符作响的,虽说这退魔驱鬼之类的,无所成效,但重在这些有钱人喜欢啊,咱这口饭还得靠这些有钱人打发。
所以这排场要做足,唱念做打,一样都少不了。
待会儿,我还得念《道德经》和《淮南子》,你做个准备,敲你手上那手鼓,切莫乱了节奏,定要和我一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