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凌章的本意是打算耸耸肩膀,只可惜正在脉络里蜿蜒的丝线严重妨碍了他的动作,凌章本能的咧了下嘴,但他马上将这个扭曲的表情转化成了满不在乎的笑容。
的确,凌章是真的不在意。不管是大祭司,还是妖兽皇帝,本该是所有妖兽高山仰止的存在,但凌章自打小时候开始便无法生起一丝一毫的敬重情绪。
凌纹并不打算在措辞的细枝末节上与弟弟争辩,于是改口,“你或许也想过要取火炼大人的命,可那并不是你最主要的动机,杀不杀他根本是次要的,你将他骗到这个地方,原本是为了让法阵吸取他的力量,希望能够弥补今日的代价。”
“如果我上次成功了,你今天或许也不用死了。谁让当今世上,只有火炼一个人有这份天赋呢?”凌章如是说法,等于已经默认了一切。
他既然不能阻挡阿纹去履行自己的忠诚,那么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协助,用各种不折手段的方法去协助。只要能完成肩负的任务,料想阿纹可以再无任何遗憾,至于死去的旁人,凌章心说,那与他又有什么干系?
凌纹没有办法去评价自己弟弟的做法,因为他们两人从出发点开始就是不同的,没有殊途同归,只有南辕北辙。
对于凌纹而言,最重要的当然是完成曾经主人大祭司的遗命,可以说这原本正是他苟延残喘至今的全部理由。凌章在尝试过多方阻挠之后,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选择协助。但是,若为了完成认为而赔上火炼大人,这些任务成不成功又有什么意义?这样的协助岂非本末倒置?
或许,在凌章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算不上真正的本末倒置,既然出发点不同,他在意的东西自然也会不同。唯有阿纹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只是他最为微末的愿望都值得全心全意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