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差不多两人高的庞然大物见到受了挑衅,立即吼叫着追了过来。
一面没命地冒雨逃跑,李煊瑞一面哀求熙瑶:“熙瑶,你快走吧,我跑不快反而连累了你,咱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活下来,那么就让我留下对付这头熊吧!”说罢,李煊瑞挣开熙瑶搀扶,顿住了脚步。
“李煊瑞你疯啦?”熙瑶喝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
站在雨地里,雨水顺着两个人头顶往下流,尤其李煊瑞,伤口处缠着的布条都给雨水湿了个透,渗出了里面触目惊心的血色。更重要的是,后面还追着一头愤怒无比的黑熊。这情景简直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就在那黑熊愈来愈近、即将扑到之时,李煊瑞忍住浑身伤痛,拉起熙瑶,展开他那微末的轻身功夫往一边逃去。
一丈,两丈,三丈,两个人不时回头看看,眼见着那头熊被落得越来越远,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却不曾想,前方是个悬崖!那头熊之所以不追过来,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悬崖的存在。
可李煊瑞轻身功夫并不到家,掌控的灵活性就更别提了,当初本就只是学来防防身。此时要他立时停下脚步来定然不能,虽极力在最后到达悬崖一尺处勉强刹住脚,但身体没得到平衡,两个人依然朝下方深渊中坠落了下去。
惊叫!呼喊!无助与恐惧!熙瑶短暂的思索。最后是来不及只能放弃救李煊瑞。
几乎都体验不到痛楚,两个人便一道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雨停了,天已放晴,地面都干了。也不知道这是多久以后的事情了。熙瑶当先醒来,浑身都疼得厉害,只见自己同李煊瑞被人四仰八叉地绑在一个打柴人用来搬柴禾的土车上,那车轱辘正艰难地朝前滚动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看来打柴人的体力也快跟不上了,他那穿着破旧衣裳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看那单薄干瘦的背影和花白头发,此人应当是个将过花甲的老人。
“大……大爷,您这是要把我们弄到哪儿去?”车子上熙瑶弱弱问道。
“你俩伤成这样,还能上哪去啊,只能去找大夫啦!”老人头也不回道。
“可是,您为什么绑着我们呀?”熙瑶不明白。
老人道:“老夫平时打柴都是这么将柴禾捆住,不然若是掉下来,又得多费工夫弄上去,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啊!”
“哦,那多谢您老了!您老贵姓?”
“我姓王,你们呢?”
“我叫熙瑶,他……”想起李煊瑞如今可是朝廷侵犯,熙瑶临时改口道,“他姓周,叫周煊瑞。”
王大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熙瑶身上各处委实疼得厉害,随着车子的颠簸就更甚,怕老人担心,她将牙关咬得紧紧的,不敢让自己哼一声。
车子拐过一道弯,王大爷又问:“丫头,你俩是如何跑到那悬崖上的?那儿可是常有黑熊出没啊。”
“我们……”熙瑶心思电转,道,“我们是外地人,来走亲戚,想插个近道,不料迷了路,就闯到那山里去了。”
“原来如此,难怪丫头口音不对,敢问丫头哪里人氏?”
“北海之北。”
王大爷迟疑了一下,道:“那挺远吧?难怪熙姓这姓氏也不常见。”
“呵呵,是啊!”
这大夫住得还真是好远啊,车子吱吱呀呀走了大半天,一直到黄昏过后,方才来到了一座依山而建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