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罢,方善水用比刚刚稍快的速度摇铃,在方善水比刚刚稍微密集的摇铃声中,狗蛋跟在方善水身后的魂儿,慢慢靠近了点。
“狗蛋!他爸他妈,是你们和大师回来了吗?”里头的行动不太方便的老人,拄着拐哆哆哆疾走出来,中间有踉跄声,似乎差点摔倒。
里头的老人终于走到门前,打开门,老人见到方善水,陡然一愣,再转头,发现除了方善水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周围什么都没有,不禁怒道:“娃子乱来开什么玩笑,我家孩子还晕着,你这是来看我家笑话来了吗?”
元沛这时刚刚看着狗蛋进门,还没越过篱笆门,身形被竹子挡着,所以老人也没看见他。
方善水也不辩驳,只是突然一指身后:“你看看那是谁?”
“哪有谁……”老人刚刚一眼看到院子里,只觉除了方善水谁都没有,然而随着方善水一指再看,好像方才眼花了一样,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狗蛋!狗蛋你醒了!?”老人又惊又喜,甚至又有点害怕,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孙子刚刚还在屋里躺着,怎么忽然就站在门外了。
越过篱笆门的元沛,在后头吆喝道:“还不快让开,好心大师送你家孙子回魂来了。”
老人恍然大悟,再一看自己孙子,发现确实不太寻常的模样,木木愣愣,多看两眼,就会觉得狗蛋的身形在黑暗中有点模糊。
老人赶忙拄着拐往后退,让开路恭声道:“大师快请快请,我老眼昏花,竟是不识真人驾到,快快进来。”
“叮当……”摄魂铃轻响,方善水当先进了屋,后面的狗蛋跟着他的动作迈过门槛,元沛最后。
方善水带着狗蛋,被老人一路领着,走到了狗蛋床前。
狗蛋的身体正好好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而他的魂儿跟着方善水和老人走进来,木木愣愣地看着自己。
在灯光下,老人发现孙子的魂儿是半透明的,顿时不再有丝毫怀疑,更加恭敬起来。
方善水问:“你孙子叫什么名字?”
老人忙道:“叫于新新。”
方善水手中摇铃,在狗蛋面前叮当一响,口中道:“于新新,到家了,还不快快回魂。”
站在自己身体旁边的狗蛋,这才如梦如醒一样,眼神恢复了晴明。
狗蛋的魂儿站在原地四处一看,似乎知道这里是自己的家,但是看到床上还有个自己的时候,不禁抬手看了看自己,好像有点疑惑的样子,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情况。
狗蛋爷爷在一旁着急地催促道:“狗蛋,还等什么,快回去啊,回你身体里去。”
狗蛋这才发现了身后的爷爷,顿时听话地点点头,身形一晃,仿佛一道彩光,瞬间投入了他躺在床上的肉身之中。
见状,方善水走上前,在狗蛋身上的几个穴位轻点数下,没过一会儿,狗蛋就睁开了眼睛,迷糊而陌生地看了看方善水,没有出声,转而看向自己的爷爷,才张口含糊地叫了声:“爷爷……”
老人大喜,甩开拐杖跌坐到床上:“狗蛋你好了,爷爷在这!”
狗蛋看了爷爷一眼,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老人见状,又担心起来,方善水安抚道:“老人家,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最近别让他受寒,别在外头乱跑,拘个十来天,魂儿就稳了。”
“好好,多谢大师,太感谢您了。”老人高兴地连声道谢,然后,想起方善水肯定是在河边找回孙子的魂,不禁问道,“大师,不知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儿子和媳妇。他们带着一位大师,也去河边给狗蛋招魂了,这下狗蛋好了,我得赶紧跟他们说一声。”
“你儿子媳妇也去招魂了?”方善水疑惑,回头看了眼元沛,元沛也摇摇头,说,“没看到有什么人。”
老人也没多想,只道:“大概是错开了。”
方善水:“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径直往河边去的吗?”
老人:“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肯定是要先往河边去看看。”
方善水和元沛互看一眼,面面相觑。
潘亭家和狗蛋家,往河边去走的是一条路,这二十多分钟,他们从河边走回来,根本没有看到人影,而在之前,他们也在河边待了挺久,从潘若招魂算起,待得也有半个小时了,并没有听说见到什么人。
这时,方善水突然发现,肩膀上的手办师父小小地拍了拍方善水,似乎有什么事要告诉他,方善水按了下师父的小手,不动声色。
老人见方善水和元沛面色古怪,不禁担心了起来,问道:“大师,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元沛:“没有,只是我们没见到人而已。你不要担心,也不用出去了,回头我们还要再去河边一趟,要是碰到了,就直接将人给你喊回来。”
“好好。”行动不便的老人再次感激地和方善水两人道谢,正想着要去掏钱包表达一番心意,方善水和元沛已经以有急事为由,告辞离开,留都留不住。
……
方善水和元沛从篱笆门出来后,方善水看向了手办师父:“师父,你刚刚是想要跟我说什么?”
手办师父小手扯了扯他,凑近他耳畔,似乎想要跟他说什么悄悄话。
师父现在还不能说话,但是方善水和手办师父跟寄身一样,在某些情况下,是可以心意相通的。
方善水:“师父你是说,刚刚就有个人在后头窥探我们了?是个什么样的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