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开心,他也是愁得没法儿了。这起案子牵扯太广,又是闹出行尸邪术的事儿,又是沾了好几条人命,那些人命里头还有不少是有名的富商。群众、有钱人的施压,媒体的监督,偏还不能用特殊手段查,愁得他头发都白了许多。
陆修珏问:“前几天行箱中尸体……是周家的小孩吗?”
“不是。周家人去瞧了,长得有些像但不是。dna也验了,确认不是亲属关系。”
老钱倒真是因此对陆修珏服气,这六少,说他信鬼神吧。第一时间遇到这种邪门事儿他就能用科学的思维来破案,你说他不信鬼神吧。他又能说出行尸和国家特殊部门,看着死得不能再死的女尸如活人行动无异而面不改色。
须知,即便是侦查过好几起丧心病狂的碎尸案的他看到这画面都脸色苍白了许久。
“周家小孩……”老钱叹了口气,语气中不无惋惜愧疚。
陆修珏似有所觉,便问:“怎么?”
老钱摇头,脸上带着愤怒:“周家没把钱出齐活了,‘窃金贼’动怒,把小孩的两根指头切下来寄过来。寄到了警察局!”
显然,老钱愤怒的不仅是‘窃金贼’的残忍,还有他们目中无人的挑衅。
陆修珏关心的却是别的,他赶紧问:“周家什么反应?”
“女的都哭晕过去,男的愤怒痛苦。恐怕是打算凑齐赎金一块儿交过去了。”
当时看周家人脸上的神情便知道他们是松动了,也是,谁能面对着小儿子的指头而无动于衷?即便他们再三劝阻,说要是交齐赎金那边会撕票他们也听不进去了。
老钱再三叹气:“这帮畜生!”
虽是残忍,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招捏中了周家的软肋。他们的拖延术没用了。
陆修珏垂下眼睑沉思,长而直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垂下一小片阴影。
‘窃金贼’凶残冷漠却也狡猾非常,他们有着很严格的纪律性。没有上面的命令绝不会私自行动,更不会一次性绑架多个人。
照几个月来的绑架情况看,他们通常是绑架了一个人,直到拿到赎金撕票才会盯着下一个。现在周家有意凑齐赎金,一旦拿到了赎金,周家小孩也就活不了。
没了人质便会有下一个目标。
陆修珏抬眸说道:“钱队,劳您盯着周家。尽可能劝,拖个三四天。”
老钱点头同意了。
“周家人收到小孩的残肢恐怕会疯。”
“残了总比丢掉性命好。现在医学发达,只要保存好那些残肢,就还能装上去。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老钱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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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九和小山下车,望着车水马龙、繁荣发达的帝都,齐齐的土包子心面瘫脸。
两人都是好面子的人,从小到大搁那乡村小地方养着,一个是从小被好面子的师父影响得视面子为第一,一个从小寄人篱下心思敏感面子第一。
所以现下两人尽管内心各种惊叹,面上还是非常的淡定——端着。
两人穿的都不是很时尚,却有特色。况且现在讲究潮流复古,茅九穿的那身短褂布衫还叫人觉得特别,独树一帜。
再者,茅九身上那款式虽然是上个年代的款式了,可架不住布料好啊。贼贵贼贵的丝绸,眼睛利点儿的就看得出来。
当然外在的死物都比不上脸啊!!
高冷美青年和高冷俊少年,萌一脸啊!!
这就是个看脸的社会。
好几个女孩子经过两人身边交头耳语,时不时瞟向两人。然后又偷偷的笑,眉目春情羞涩又大胆。
茅九和小山对于她们的少女情怀不懂,一致觉得……被嘲笑了!
穿得太土包子了qaq第一次来帝都一定有某些地方或者礼仪不太对,要撑住。气势不能弱!面子不能丢!
小山望着前方,僵硬着脸小小声的说:“九、九哥,他们为什么看着我们偷笑?”
茅九冷脸,深不可测,难以亲近。眺望前方言简意赅的说道:“气势不够。”
衣品抱歉,气势来凑。
于是小山挺了挺胸膛,目露冷光,茅九也是,脸上都结了一层冰霜,冷漠得旁人即使心喜也要退避三舍。
一大一小就这么齐刷刷站在交叉路口,冷脸如冰霜,眺望远方,一动不动。
直到余宵珲开车来接,对着陆鹤司传过来的照片对比了好久才终于确定前面两人就是他要接待的人。即使走到两人面前他还心存疑惑,照片上的人笑得温和如暖阳,真实的人却是寒冷如严冬。
变化太大了。
余宵珲走到茅九面前问:“请问是茅九茅先生和方回山方小先生吗?”
茅九点点头,问:“您是?”
余宵珲挂起礼貌的微笑说:“我是陆鹤司陆先生派来接你们的。”
茅九惊讶:“陆哥都提前安排好了?”
余宵珲不动声色,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茅九对陆鹤司过于亲切的称呼。“是的。陆先生前两天吩咐了带您二位寻个落脚的地方,现在我来接你们。”
实际上却是陆鹤司同陆修珏吩咐了,让陆修珏接应两人。陆修珏答应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回头跟余宵珲说了一下便没理睬这事儿。
倒是陆鹤司猜得到陆修珏的脾性,便私自定了在市中心的一套高级公寓给茅九住。
余宵珲内心惊讶,丝毫不亚于狂风席卷而过。
因为市中心那套高级公寓是陆修珏的私人住所,平时大部分放松时间他都是回这栋公寓去住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