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冕笑了笑,“当年我们的格斗可都还是大帅教的!”
扣扣扣,三声门响。
“进来。”屋里传来一声极低极低的回应,这声音不像是故意压低的,仿佛是天然这般低沉,低而不浊,沉而不闷,蕴含着淡淡的威压。
吴冕赶紧打起精神,满怀崇敬地进了屋,拿起了文件报告:“大帅!广州那边来了电报。”
“说。”
“报告大帅,孙韫仙发来电报,邀请您南下共商国是……另外,宋元驹已抵达北平,递了帖子,希望与您见个面,地点约在南丰楼。之前,他已经跟梁寄岚见过一面,好像是已经达成了共识。”
里头的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东西,有翻书的声音。吴冕身为副官,知道大帅每天清晨固定有一个时间不做其他事,只看书,之后才又是没日没夜地工作。可以说,这是他自从八年前性情大变之后,难得给自己安排的休闲时光。如果不是事情重要,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
似乎是看完了书,里头的人才回道:“进来吧。”
书房里有一个专门的小隔间,大帅从不让人进,就连打扫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很多人都怀疑是大帅府最高机密的所在地,并且极有可能就是那些关乎大帅府命脉的军.火资料。每月总有那些不要命的人企图潜进大帅府里,而书房的小隔间便是重灾区。
叶老四将书宝贝地放好,然后才拉上了书架门。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一眼扫过去,都是《某某食宪》、《某某饮馔录》之类的书名。若是吴冕看到,恐怕就维持不了眼下这份敬畏了——虽然这份敬畏迟早要崩塌。
现在的他只是略微恭敬地低着头,事无巨细地汇报。事情处理完了,见大帅又要开始办公,吴冕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帅,府里新招了个会做蟹的厨子,听说他的蟹羹是一绝,您要不要尝尝?”
叶鸿鹄翻文件的手顿了下,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竟然是应了下来:“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千辛万苦潜伏进来结果翻到一堆菜谱的特工:……
叶大帅:都给我轻拿轻放!这可是我攒的老婆本!
坐了一天车回家睡了一觉半夜起来给老铁们更新,大家看在我这么认真悔改的份上先原谅我一丢丢,欠的三章后面慢慢补上哈
之前一直是裸奔嘛,存稿这种东西,e不存在哈哈哈哈哈。本来以为自己在旅行也能更新的,没想到变成了四天一更,也是特别愧疚。明天给留言前五十的老铁发红包补偿!然后看看二更还是入v~
壬子年夏至·庄三祸
有凤来居失去了往日里的雅致静谧,里头闹哄哄的,最靠近庄老三的那一桌食客带着小孩,两个孩子这会吓得大哭,女眷哄了也没用。有些食客们走到门口,前脚跟都踏进来了,瞧着里头的动静大,又缩了回去。庄老三还在不依不挠,这件事有凤来居说是有责任,但也无伤大雅,但是甭管僮掌柜如何好言相劝,要换菜还是要如何,他都当耳边风,说是要他们赔偿,但狮子大开口,压根就没有诚意。又说要有凤来居道歉,言明自己名不其实,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新来的客人还没尝过这里的东西,听见有人说饭菜里有蟑螂,菜色味道有变,一个个都要退钱就走。老食客们却心知东家这是遇上了麻烦,没几个走的,都留下来看看情况。僮掌柜脾气再好也无法跟这些不讲理的人再谈下去,叫来小厮就想报警。
只听那跟大爷似的坐在椅子里的庄老三摇了摇手里头的扇子,踢翻了脚边的桌子,邪笑地着说:“实话跟你说,那警察厅的厅长是我舅舅。你们今儿个还就得给爷赔钱道歉了!”
僮掌柜气得肚子一颤一颤的,知道无法善了,转头像楼上眺望着的湘姑娘使了个眼色。湘姑娘点点头,转身就疾走几步,就见二楼的走廊尽头走来一人,正是她要去请的大少爷。
庄老三手里的扇子摇得肆意,他这会直觉自己姿态潇洒,瞧着僮掌柜焦急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僮掌柜,你们有凤来居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庄老三就待在这不走了!”说着还把扇子重重地搁在了桌上。
他话音刚落,楼梯上清清淡淡地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要什么交代?是清蒸还是红煮?”声音虽不大,却像是一堆麻雀里头响起了一声凤鸣,满座的人皆朝他望去。僮掌柜见着那人,也恭恭敬敬地弯下腰朝他行礼,然后站到了楼梯口。
庄老三平生最恨比自己还会装模作样之人,这会子见来人的架势,又听他这话,心头便是一火,待回过头去瞧见他的脸更像是在心里加了一把柴火。
只见来人一身白衬衫,脖颈处的扣子却是做成了繁复的红色盘扣,精致的刺绣遍布衣裳,带着中西结合的惊艳感。此刻那双丹凤眼随意地扫过众人,最后轻飘飘地落在庄老三……面前的破烂桌椅上。
“我说僮掌柜,你们出了事找一个小白脸来有毛用?爷我走的是水道,可不是旱道,就算这小白脸再怎么好看地跟娘们似的,爷我也不会怜花惜玉啊。”他周围的手下都配合地哈哈大笑起来,有几个的眼神还隐隐带着下流的意味,盯着林葳蕤瞧地眼珠子都不动了。阿福瞪着他们,恨不得将他们的招子给摘下来。“看什么看,我们家大少也是你们这些腌臜东西能看的!”
他说这话的功夫,僮掌柜已经一五一十地在耳边将事情都报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