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鸣回答不上来,他没有立场去宽慰左尘,更没有资格去劝诫他。毕竟这样的左尘,就算再让他痛恨或者再让他心疼,他也绝不可能,感同身受。
走在平坦大路上的人,永远都不会懂得钢索上的窒息。
“日子都好起来了,还一定要报仇么?”钱鸣漠然地望着他,淡淡地问道。
左尘倨傲地昂起下巴,每一个字,都清晰且决绝。
“不能说我过得好了,就要宽恕曾经伤害我的人,老天爷补偿我,和他们补偿我,根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回事,不是么?”
钱鸣摇头苦笑,沉默地抽着烟,不再理会左尘。
他不是慈悲为怀的人,更谈不上爱憎分明,正因为如此,他不认为左尘害人的行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合理性,更不认为自己对他的包庇和法律伦常有什么矛盾性。他只是随心所欲,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捍卫想要捍卫的正义,也顺便,纵容想要纵容的罪恶。
他只是在等,等左尘不再如此清醒。
“师父…”
终于,一声软软糯糯的小萌音,在钱鸣听来,简直宛如。
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钱鸣斜眼睛睨着他,哂笑,“不疯了?”
“嗯?”左尘眨了眨那双灵动的星眸,起身慢慢蹭到了钱鸣身边,小心翼翼地拿住他手中的烟,“您别抽烟了,味道好大,一会儿夏寒又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