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对着这满屋子护主的来说, 她却是不敢说出口的。
此番,见芳苓向来沉稳的面上此刻透着一抹担忧, 忍不住开解:“你们一个两个的,就莫要担忧了,这头一两回定是要受累的, 待往后便慢慢好了···”
芳苓听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点到半道上,这才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的抬眼看着知湫,一脸幽幽道:“语气这般老气横秋,说得好像你多懂似的···”
知湫一噎,不由瞪了芳苓一眼,二人打趣了一阵,随即知湫往屋里瞧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着:“好了,时辰不早了,今儿个姑娘还得出府了,我去厨房盯着,你回头赶紧去将主子们给叫起罢,回头误了时辰便不好了···”
芳苓点了点头,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却说屋子里这会儿秦玉楼醒了过来,正与身侧之人大眼瞪着小眼呢。
睁眼便瞧见眼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秦玉楼先是十足吓了一跳。
半晌,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身子一惊,忙不迭松开了胸前那一道被自个搂得紧紧地硬邦邦的膀子,面色不由一红。
然方一动,整个身子全身酸痛,加之昨夜那些零星的记性断断续续地映入脑海,秦玉楼又羞又恼,忍不住卷了被子翻了个身,朝里滚去。
被子又被一把卷走了。
露出浑身赤裸的身子。
戚修面色顿时有些尴尬,下意识的扯被去挡,然而手伸到半道上又默默收回了。
少顷,只忍不住抬眼往秦玉楼的背影瞧了一眼,只默默地从床榻底下摸了衣裳默默地穿戴好了。
秦玉楼背对着,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噘了噘嘴,想着昨儿半夜稀里糊涂的便被逮着欺凌了一番,这会儿还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浑身是又酸又累,心中头不由有些委屈。
从小到大,何事受过这份罪。
其实昨夜倒是不怎么疼呢。
只是她才方经人事,哪里承受得住那般激烈的情潮,他就像块铜墙铁壁似的,她到最后忍不住哭着求着,嗓子都哑了,他却半点不见怜惜。
反倒是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重···
这般想着,秦玉楼不知怎地,只觉得面上有些微热。
还以为他是个知礼数的,亏她昨儿个那般放心。
又想着今日还要出府,这还是打头一回去叔公家拜访,也是新婚后后一回出门,最是要紧不过了,这样一想,心中忍不住又埋怨了几句。
半晌,只觉得身后无一丝动静了。
秦玉楼忍不住转过了身来,便又与那双漆黑犀利的眼对上了。
这才瞧见那戚修已换上了一身凌白的里衣,此刻正正襟危坐的端坐在床榻边上,身板挺得直直的,像是一座高山似的,不知是不是错觉,只隐隐觉得有几分如临大敌的味道。
只那张向来不辨喜怒的面上这会儿依旧绷得紧紧地,瞧不出任何情绪,唯有两侧耳尖处似泛红了。
见她看着他,他轻轻地咳了一声,半晌,只将手伸了过来,低低地挤出了几个字:“可是···可是要起?”
手中递着的是秦玉楼的里衣和肚兜。
大红色的肚兜被紧紧地包裹在了凌白的里衣里头,却不慎露出了一根鲜红的带子。
戚修眼睛只不知该往哪儿瞧。
秦玉楼见了,只又羞又气。
昨夜之事儿,竟然没有半句解释与交代。
她未发话。
他便就一直这般举着。
许久,秦玉楼心中忍不住道了句:呆子。
面上却是咬着唇,轻声道了句:“起不来了,疼···”
戚修身子微微一僵,举着她衣裳的大掌似轻轻一抖。
秦玉楼见状忍不住勾了勾唇,这才觉得解了气似的。
二人出府前到寿延堂给老夫人请安,小辈们新婚打头一回出门,长辈定是要好生嘱咐一番的。
只老夫人坐在上首,双眼盯着他们夫妻二人,目光直来回打量着,久久都不见支声。
老夫人脸色似有些不大好。
秦玉楼只觉得那道目光凉凉的、冷冷的,似有几分不满。
秦玉楼只有几分心虚,她历来贪睡,若是没睡饱的话,定会头昏脑涨,精神萎靡不振的。
早起便瞧见眼下一片乌青,她往日不爱抹粉,这日却是涂抹了厚厚的一层又一层,却仍旧遮掩不住面上的疲惫。
人虽憔悴,但那眉眼间却透着骨子妖媚春色,甚是撩人得紧。
倒是奇怪,往日里镇日气色不佳的那人,这日倒是一改平日里疲惫不堪的面色,反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精神焕发的做派。
待戚修与秦玉楼二人离去后,老夫人许久才将视线收回。
见一旁方嬷嬷送了茶过来,老夫人接了,沉吟片刻,却是忽而问着:“你觉得这秦氏如何?”
第53章
这已经是老夫人第二次问起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