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说完,在熟睡的海怪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晚安,爸爸。”
陈墨……
吗?
颜以佐看着自己几乎已经被搬空了的房间,然而自己的实验室居然没有被撤销,健康并不希望一个研究员浪费自己一年的时间,也希望这段时间颜以佐能够什么都不考虑潜心研究。
但是同样的颜以佐也知道,既然将这些东西放下来,也就证明了海怪的这些孩子在个他逃跑的机会,他们在试探他。
毕竟只要有这些实验器材,上天入地都是他说了算。
陈墨在这个家庭中的地位的确是十分的微妙,现在这个时候却偏偏出现了自己可以让这些孩子们同仇敌忾,这简直是送给了陈墨一个绝好的借口。
桃夭和付阳没有回来,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海怪的人,居然是陈衍。
“真是可惜了。”陈衍当时隔着铁门对着颜以佐说道,“突然间变成了植物人,我也算是梦境破碎了吧。”
“他并不是属于你的梦。”很少会直接对陈衍反驳的颜以佐最终还是忍不住仔细的正视了面前的‘情敌’,“他从一开始就是属于我。”
“你真是自我感觉很良好,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吗?奇怪的是我根本就查不出你的身份,甚至是连虚假的信息都不愿意做了吗?”
“这与你无关。”
“如果他还能够醒来,那么我会重新开始追求他。”陈衍笑道,“希望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你也能够从监牢里出来,怎么说我们也应该公平竞争不是吗?”
“你一开始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吧?”颜以佐和陈衍无法互相触碰,只能够用语言相互交锋,“直到那一次约会看到了深海。”
“果然说是这样吗?虽然不敢肯定,但是没想到他真的和海底的某些东西有关联。”陈衍笑道,“从很久之前就有传言说那一片海域有什么东西出现,一开始带他去只是想看看水怪的,真是……巧合啊。”
陈衍的调侃和微微的嘲笑,实际上透着十分明显的威胁。
颜以佐没有开口,他自然不会傻到不知道陈衍现在是在故意挑起他的怒气。
“只是,比起我,似乎还有更多的人想要知道这家伙的踪迹。”陈衍也是皱眉,似乎对海怪的事情居然暴露出这么多而感觉到疑惑,“比如说,欧家。”
显然陈衍所知道的事情绝对不少,不能够知道到底透露出这件事情的人是谁。
是……陈墨,还是他自己所调查出来的线索?
“我对他是的确有好感,作为一个人类来说。”陈衍的故作无害的微笑,是绝对不会让人舒适的笑容。
“是吗?无论是人类,还是不是,都不会是你的。”
“那么是谁的?你的吗?”陈衍笑道。
“不……”颜以佐垂下双眼,虔诚的神态让陈衍侧目,“他是神明,不会属于任何人,而我……是属于他的。”
颜以佐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这个人的信徒。
“真是……幼稚。”陈衍最后留下了一个轻蔑的背影,“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无趣。”
颜以佐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他所有的注意要放在海怪身上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一日三餐,需要的一切用品全部都用小纸条交换出去,自己也同样给小马写了信,不论是否其他人会偷看都是可以准确的阅读。
他同样的在对海怪的孩子们示好,一如他自从搬进了这个家庭之后所做的一般。
“你在睡着之后,除了这张脸,明明已经没有任何需要被惦记的地方,却偏偏总是会让更多的人为你忧心。”
颜以佐说着说着自己笑了。
“抱歉,我知道……”
知道你吸引他人的地方,并不是这张脸。
“你知道……什么?”冰冷的尖锐抵在了自己脖颈之间的动脉之上,喑哑的低音从身后传来。
颜以佐当然对这个声音不陌生,他也知道抵在自己脖颈上的必然是锋利的匕首,只要身后的人稍微用力,自己的鲜血就会滴落在面前的人身上,在那人熟睡的这段时间就这样死去。
“在电视中,电影里,经常能够看到这样的场景。”颜以佐轻声说道,“暗杀者用锋利的匕首,无声无息的潜伏到主人的身后,在主人还没有能够反应过来的时候,扎入脖颈,就这样悄悄的死亡。”
“是吗?”
“只是没想到,现实中也有人能够做到。”颜以佐眯起眼睛,“你果然是玉阳。”
“是的,是可以做到的。”七七的脸,玉阳的性格。
“七七还活着吗?”颜以佐问道。
“当然。”玉阳说道,“我不可能让七七死亡,如若如此,他会伤心。”
“我想现在我应该是高兴的。”颜以佐丝毫不畏惧玉阳的匕首,而是微微向前倾打算站起来,而玉阳的匕首在七七的脖颈之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划痕,却没有再深入,而是随着颜以佐站起来的姿势而送了开来。
“我很欣赏你。”玉阳的脸,玉阳的表情,现在的七七完全不复存在。
玉阳不希望做会让海怪伤心的事情,自己的死亡也会让海怪伤心,这显然是一个很明确的命题。
“你来这里是想要取血?”颜以佐问道。
“是的。”
“我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哪怕真正在武力上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