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阿仁!”
庄昀眉心一抽,看到陆仁甲软软地倒了下去,他脚下跟生风了似得追了过去,“他怎么了?”
予冉把手伸进去他衣服里面,贴着他的身子,掌心传来的高温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怎么浑身都在发烫,而且头发、衣服都是湿的?
外面的雷雨交加,予冉估摸着应该是淋雨淋出毛病了,“阿仁发烧了,我带他去急诊。”
刚才的枪声引来了不少群众,庄昀按住了予冉,不让他再动,“你自己都半个病人了。”他从群众里看到了2个护士,于是扯着嗓子喊了句,“把推床推过来,这里有个病人,赶紧的!”
又是那幢诡异的楼房,坐落在草色茵茵的庄园里,天那么暗,就好像谁在那上边泼了一层墨似得。
陆仁甲紧抓着自己腿侧的布料,眼瞳里是惊恐的缩影,他想跑,但一转身周围的景象又变了,又回到了那个不见天日的书房,撩锁这次锁住了他的脖子,他就像是溺水似得无法呼吸。
“你永远都别想摆脱我,若轩。”
不是……我不是若轩……我不是赵若轩,我是陆……仁……甲……
“若轩,若轩,你是我的!是我的!所有挡我路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不要!”陆仁甲猛地从梦里惊醒,手上传来的刺疼,引得他低头去看,那里扎着吊针,但脑袋里面好像有好多针扎了似得,比手上的伤口还疼。
这里是……陆仁甲来过几次市医院的住院部,这里他还是认得的,他昏迷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予冉没事,他却昏倒了。
可是予冉呢?
陆仁甲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病房里,四处的墙好像随时要压过来的似得,他无法呼吸。
他拔掉手上的针头,刚落地,脑袋就一阵眩晕,于此同时,门被打开,白色的光影里走出一个人。
陆仁甲半眯着眼睛,忍着想要吐的眩晕,靠在了病床边,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他眼里的焦点人像慢慢清晰……
“赵宇轩?”陆仁甲瞳孔倏然睁大,他下意识想要逃跑,就像是老鼠看到猫时候的反应,但他此时更像是一次吃了毒鼠强的老鼠,脚软无力,连爬,都爬不起来。
“若轩,我来带你回家。”
陆仁甲甩开那只碰着他胳膊的手,忍受着巨大的呕吐感,手撑着床沿,慢慢站了起来,“我不是若轩,不要碰我。”
这一动作,激怒了赵宇轩,他就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狮子,掐住了陆仁甲的脖子,丝毫没有过去的柔情,眼里只有残暴,“若轩,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如果你不跟我走,那个男人还有小孩,都得死。”
予冉,陆仁甲眼瞳一缩,但赵宇轩掐住他的力道似乎是真的想把他致死,陆仁甲扒拉着他脖子上的手指,脸色渐渐充红,发紫。
赵宇轩好像是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似得,立刻推开他,看着自己的手,满眼惊恐,就好像看到自己满手血污。
陆仁甲闷哼一声,腰撞到了床沿,但目光依然锐利地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赵宇轩扑了过去,紧紧地揪住他的衣领,就好像在海里抓住一块可以救命的浮板。
脑门上滴落下来的冷汗打在他的青筋爆裂的手上,陆仁甲咬牙说:“你把予冉和瑞瑞怎么样了!”
“跟我回家,你跟我回家。”赵宇轩疯了似的,抓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陆仁甲狼狈地被他抓着。
第五百三十七章 暴风雨前夕
“放开我……”陆仁甲皱着眉的挣扎,但高烧的余劲让他提不起劲,这时候他才发现赵宇轩原来穿着一件白大褂,脸上也开始带起了口罩,五官被罩住,根本看不出他是谁。
“你!”陆仁甲只觉得臂膀上像是被人扎了一针,针水注入身体里,让他产生了比高烧更加眩晕的感觉。“那是什么……东西……”
“睡一觉,你睡一觉就没事了。”赵宇轩面无表情地把昏迷的陆仁甲抱住,把他放在准备好的推床上。
若无其事地把他推走。
在医院里,谁都不会留意这样的一个画面,医生推着推床出入,是一个很常见的现象,但很多勾当就是这样光明正大在人们的眼皮底下。
到了医院后门的一个角落里,赵宇轩换了衣服,把陆仁甲转移到轮椅上,偷偷地把人运输出去。
“出来了。”楼言从望远镜里看到赵宇轩和陆仁甲的身影从医院里走出来,刚说了句话,望远镜就被庄昀抢了过去了。
楼言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放心,以赵宇轩对他的紧张程度,你的意中人暂时不会有事。”
庄昀知道楼言说的“暂时”是什么意思,把赵宇轩吸引过来,其实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在审讯过程中,那两个人已经把他们贩毒的事实交代了,也对杀害堆填区里的那两个人供认不讳。
但这些对庄昀来说,远远不够,他想要摧毁的是海可卡的供应链,这个他原本在几年前就已经要摧毁的毒巢,也是导致他的根源。
所以当他知道赵宇轩就是这个供应链背后的最dà_boss时,就跟楼局策划了这起请君入瓮的局。
根据楼言做出的侧写,赵宇轩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甚至已经到了病变的程度,他绝对忍受不了陆仁甲三番五次想要从他身边逃走。
作为海可卡的供应者,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