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呢……对……还有我呢。”
夏安年一下一下拍着怀里人僵硬的脊背,想要尽可能的给他渡入一点一点温暖。
听他这样说许致言却哽咽起来,不想让身边人看见自己的泪水,只是环着腰的手臂更加用力,永远都不会放手的姿态。
“小年,”许致言说,“我要想想,要好好想想。”
夏安年点点头,发现埋在腰间的人看不到,有低低的应了声。
许致言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经大亮,不留余地的从窗口照进来,自己为是可以驱走所有的黑暗。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许致言看了看身边还在睡觉的夏安年。
昨天怎么回来的他已经忘记了,但肩膀的酸疼让他回忆起在躺椅上蜷缩的时光。
真丢人。
许致言摸了摸鼻头,眼里却一片温暖。
如果说阳光驱不走他世界里的黑暗,那么夏安年能,只有夏安年能。
其实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不过是两个大人过不下去了,自以为是为了他好,隐瞒着一切直到他高考后,不需要他们了,他们也等不急了。
有什么的呢。
夏安年老早就没了妈妈,陆仁甲不仅没了妈还有一个极品老爸和瑞瑞拖油瓶。
没什么的。
许致言觉得自己想通了,只是一瞬间的事儿,那些愤怒的余韵也因为夏安年暖和的怀抱消失了。
神奇,又命中注定。
许致言忍不住翻身搂住夏安年,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
舍不得离开床铺,舍不得离开这个人身边,许致言却还是强迫自己站起来,他还有事情要去做。
“喂,妈。”许致言轻手轻脚的关上防盗门往楼下走,“妈,我想通了,但我想跟你和我爸一块儿谈谈。”
林婉婷说到底还是担心儿子,一晚上也没睡好,现在接通电话才彻底放下心,“好,你,你现在就过来吗?我给你爸打电话叫他无论如何现在过来,咱谈谈,谈谈好。”
许致言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说一下子就不怪父母了,他也做不到。
但是怪他们什么呢?
再过不到一个月他就是成人了,已经有法定的自主生活能力。
况且,仔细想来,他父母还真没亏待过他什么。
吃的穿的用的,他想做的事情,只要不是办不到,他们一般都会满足他,也从没对他打过骂过。
生恩养恩,没有比这更大的了不是吗?
这样想着许致言也有些看开了,纵然心里还是忍不住埋怨两个大人,却不会再摔门而出,歇斯底里了。
那些难以控制的强烈情绪已经发泄完了,在他少年温暖的怀里发泄完了。
这次没有约在那个曾经的家里,许致言怕自己看到熟悉的景象,触景伤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约在了一家南方人开的早茶店,这个点儿还早,人不多,还能就事儿垫吧点儿食物,结束的早的话,还能给夏安年带回去尝尝。
要说的话他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松了口气走上二层幽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