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 ???
为什么感觉拳头有点痒?
很想丢下剑揍他一顿——以前的她居然从未这样想过吗?
saber小脸紧绷,极力控制着在脆弱的木质房屋内大打一架让穷困潦倒的御主心痛欲死的冲动,一边留神注意着楼上的动静,准备一有不对就冲上去。
这时候,梅林又开口了——
“从未见过亚瑟这样的形态呢,”
花之魔术师一步一朵花地靠了过来,浑然不顾saber握于手中的极光之剑,兴致勃勃地伸手,比近战剑士动作更快地——先一步摸了摸她的脑袋。
“身处不同的阵营,单独相处的时间可不多,机会难得,为师就想问问你——”
被剑士警惕的目光与跃跃欲试的剑尖对准着,梅林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变身就算了,为什么连为师最欣赏的呆毛也要一起拔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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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充斥了怨毒的目光注视着,难波心中掠过一丝快意。
这一丝快意,很快就被喉间的苦涩压过了,难波无心照顾一方通行难看的脸色,弯下腰干咳了几下,手心一片湿润黏腻。口中腥物吐出的瞬间,强烈的眩晕感向她袭来,身形晃了晃,环住腰际的力道立时紧了几分。
“我没事。”绘梨香搭住身旁人的手,安抚地轻拍了下,立时就被怒气冲冲地吼了——
“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一方通行的愤怒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说话间的热气贴着鬓角拂过面颊,把缓过来的绘梨香痒得缩了缩脖子,就发现黏在身上的视线又险恶了几分。
好吧。
确实有点事。
她错了还不行吗?!
绘梨香悻悻地撇过脸,视线停在刚刚争执中甩落在地面的画卷。
一时冲动,都忘了师傅交代的话了,一不小心一天中发了两顿火,情绪一时没压住……
不过,总算把讨厌多年的人痛快地怼了一顿,对于这种情感扭曲至极、连自己都没搞清楚的蠢货……揭穿她一直藏在心中的感情,逼迫她直视自己的内心,就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都是愚蠢……和她那位过度热情坦率的女儿相比,却是截然相反的愚蠢呢。
绘梨香推开一方通行,弯腰捡起那叠卷起的画纸,挑开捆缚的线绳——
每一张纸上,都是自己的身影。
细致地勾线,精心地涂色,从拙劣到成熟,只画一个人像的画家,短暂一生的作品。
就在这里了,全部。
“真是个笨蛋啊。”
“……”
“不过,不是那么讨厌的笨蛋。”
“……里美她……”
“看着她死去的时候,我有想过要叫她一声姐姐的。”
“……”
“最后,当然还是放弃了,虽然很想再残酷一点地拒绝她,但那个笨蛋的声音太响了,稍稍扰乱了本大人报复的思路。”
“……”
“真可惜啊,你的声音,是永远不会扰乱到母亲的呢。”
绘梨香欣赏着女人空洞的眼眶中流下的泪水,以精心构思多年的帅气转身结束了这短暂的对话,
“既然把不该忘掉的东西都想起来了,那就这么在你亲手编织的牢笼里,忏悔一辈子吧。”
她甩下这句话,快步离开了气氛令人压抑的和室。
快走下楼梯的时候,身后才迟迟响起一声哀鸣。
非常悦耳的,终止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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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的夜,妖魔鬼怪横行。
令人不安的气息在角落里蠢蠢欲动着,妖魔鬼怪中的最强艳鬼步履悠然,时不时拂开牛郎们暧昧的邀请,目光挑剔地巡视着酒吧聚集的街道。
吃饱喝足,生理需求被满足后的女王,玩耍的兴头淡了些,不准备把宝贵的夜晚时间放在这些随手可摘的无趣**上,而是精心挑选今晚的目标。
酒精、**。
大多数来到这里,都只带了副能感受刺激的躯壳,而将麻木脆弱的灵魂留在白天。
女王虽然也爱听赞美她**的垃圾**,但那些千篇一律的搭讪听了太多,就不值得珍惜,反而是那些不易得到的美丽灵魂,比取之不竭的**来得更吸引她。
她无聊地排除了一具具空洞的躯壳,心里有些不耐。
就不应该来这种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