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涛涛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他惊诧于自己竟然没有被冻死。
他怀疑人生的心想,苏里格沙漠里面,零下三十五度的低温,在没有任何取暖设施的房子里面,按道理是挺不过的啊?
可是,怎么不光自己活着,就是野营房里面的其他三个人,也都活的好好的?
此时,老曲正在和赵波拿着榔头砸门。
涛涛看着桌子上,装满水的茶杯,已经被冻成了一块冰疙瘩。
他说:“谢天谢地,大家都还活着。”
程正杰整个人都钻在被窝里面,他不情愿的伸出头来,说:“不活着怎么办,难道还死了啊?”
涛涛又看了看老曲和赵波,他好奇的说:“师傅,赵波,你们两个干啥呢?”
老曲用榔头砸开了门之后,说:“还能干啥,门被冻住了,不砸能开吗?”
当老曲砸开门后,一股冷空气,从外面涌了进来。
涛涛这时候,才感觉到了冷。
原来,虽然外面的温度很低,但是由于野营房密封很好,再加上房子空间狭小,并且一个房子里面住住着四个人,所以整个房间的温度,还是能够维持在零度左右的。
由于井场没电,所以整个驻地,也没法做饭,大家只能干吃方便面。
大家在啃了几天的方便面,住了几天的“冰窖”之后,柴油终于运上来了。
当发电机开始运转,整个井场都供上电之后,大家欢呼雀跃,竟然比过年还热闹。
三月份的天,虽然省城已经不怎么冷了,但是苏里格沙漠里面,依然冷的可怕。
涛涛仍然每天忍受着酷寒。
尤其是夜班里,他感觉简直度日如年。
可是,相比酷寒来说,让涛涛更加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至。
由于涛涛从小没有干过活儿,动手能力十分欠缺,所以干起活来,及其的笨手笨脚。
再加上涛涛天生胆小,好欺负,所以他成了整个班级所有人使唤的对象。
老曲指挥涛涛,说:“涛涛,你从钻台上下去,去井场门口的工具箱,给我拿个管钳过来。”
涛涛点头哈腰的说:”师傅,我马上就去给你拿过来。”
老曲看着涛涛走下钻台的背影,冲着他吼叫道:“在钻井队干活,取个工具一定要跑着去拿,然后再跑着给我拿过来,听见了没有。”
闻言,涛涛点点头,便一路狂奔。
他从六米高的钻台上跑下去,去两百米开外的井场口,拿了管钳,又一路狂奔着,从井场口,跑到了钻台上。
当涛涛气喘吁吁的把管钳递给老曲后,刚准备坐在旁边的偏房休息一会儿,程正杰又朝着他吼叫,道:”涛涛,我前些天给你,让你替我保管的石棉绳子呢?“
那些石棉绳子,本来都是由井架工程正杰保管的,只不过他太懒,不想管,所以才交给涛涛替他管理。
涛涛说:”我放到泥浆循环罐上了。“
程正杰大手一挥,说:“快去,给我拿过来。”
涛涛看着陈正杰,说:“现在拿过来吗?”
程正杰不客气的说:“废话,赶紧给我拿过来,快点。”
闻言,涛涛又跑下了钻台,朝着泥浆循环罐跑去。
当涛涛拿了石棉绳上来,他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
大汗淋漓的涛涛,刚准备歇一歇,站在钻台底下的赵波,又朝着涛涛喊道:“泥浆工叫配浆了,涛涛,你快点给我下来,和我一起配合泥浆工配浆。”
由于钻台上很吵,涛涛根本听不见赵波再说什么?
他站在钻台上,朝着正走向泥浆泵的赵波,说:“干什么?”
赵波指了指泥浆泵,然后打了个手势。
看着赵波的手势,涛涛明白了,赵波是叫自己下去和他去配浆。
可是,涛涛明明记得,开班前会的时候,司钻文峰,是把配浆的活,安排给赵波的啊。
是让他专门配合泥浆工干活的。
怎么他现,他又拉上自己呢?
当涛涛正犹豫不决的时候,老曲作为师父,在一旁骂涛涛,道:“新来的,你还不勤快点,等什么呢?”
涛涛辩解道:“可是,配浆是赵波的活儿,不是我的活啊?”
老曲干脆扔掉了手中的管钳,说:“你这个徒弟,我是带不成了,下了班,我就去找陈队长,我不带你了。”
闻言,涛涛赶忙一边给老曲道歉,一边冲到钻台下,来到泥浆泵跟前,配合赵波配浆了。
所谓的配浆,其实就是把成吨的化学药品,比如碱度调节剂,降滤失剂,絮凝剂,包被剂,防塌剂等等,人工倒入泥浆泵中,然后启泵打入井下,进行泥浆循环。
涛涛抵达后,看着泥浆泵后面,堆成小山一样的化学药品,他问赵波说::“加多少?”
赵波指了指后面一堆的,装在蛇皮袋子里面,每袋子五十斤重的药剂,说:“咱们两个人,一个加十吨。”
闻言,涛涛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说,一袋子五十斤,一个人加十吨,那么自己至少要抱着几百袋子的药品来回,上下的奔波,才能完成任务。
而泥浆工更是在旁边催促着两人说:“你们两个快点配浆,井万一塌陷了,咱们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闻言,涛涛便和赵波两人戴着口罩,开始了配浆。
几百袋子药品配浆完毕,涛涛累的已经快虚脱了。
他吐着舌头,恨不得就地躺下。
可是,赵波看到泥浆配完了,他便对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