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来,既然醒了,就说会话吧。”
“我在生病。”赵齐把被子拉过头顶,声音不耐烦地闷闷地回答。
“没关系。”他顺势把被子盖到俩人头上,也钻进被子里,然后迅速地靠近他,缓缓地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
他手上温柔又不失力度地摁着赵齐的胳膊,凑到他脸前。
“文文,”他好看又挺拔的鼻尖抵着他的额头,轻声的唤着。
像催命一样,烦死了。
赵齐闭着眼睛,努力忽略掉他带来的不适感和紧张。
“文文,你的心跳变快了对么,”徐展亭眼神温柔地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不醒过来也好,这样,我就用我的方法让你起床了哦。”
赵齐一瞬间身体僵硬了一下。
“别紧张,”徐展亭松开摁住他的手,勾着嘴角笑容满满,“放心,我不吻你。”
说完顺着他睡衣下摆伸进去,揽腰把他拉进怀里,右手伸到他脑后摁向自己,结结实实地亲在他唇上。
赵齐瞬间瞪大了眼睛,隐隐有怒气地看向他。
“还是骗你的。”徐展亭在他唇上辗转地磨蹭了两下,含糊不清地笑着说,“傻。”
“你是不是有病?!”赵齐用力一把推开他。
“文文,我是有病。”他声音低沉,神色悲伤。
“切。”
“我病了。”他言辞认真,表情严肃。
赵齐望着他,这个在他心里完美又强大的人,似乎因为要露出不为人知的脆弱面,而变得局促和难堪起来。
我以为你永远强大又坚硬,我以为你无坚不摧。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病了呢。
这就是你突然来找我的原因么。
那些人,仰慕你的,疯狂热恋着你的人,或许在疾病面前,并不那么坚定和执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大概。
我可以。
赵齐心里默默地想,我可以的,我会照顾你,我会陪你在消毒水和酒精味道的病房里,耐心地等你好过来。你一定是脾气最不好又最不配合的病人,不过没关系,我会陪着你。
我可以的。
我可以的。
他低着头硬生生把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憋回去,然后露出轻松的表情看着徐展亭,“没关系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治得好的。”
“治不好的。”徐展亭语气低沉,仿佛有股认命的意味。
“怎么会,”赵齐看向记忆里器宇轩昂的男人,此刻他也正目光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眼神里是卸下防备后让人心碎的柔软。
他嘴唇颤抖着,艰难地开口,“不会的,能治好的,一定能,治好的。”
“文文,”徐展亭伸手摸着他的脸,“我一直在想,我为什么要放你走呢?”
赵齐心下突然生出一种近似悲壮的伤感情绪。
徐展亭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现在却要因为某种古怪又可恶的疾病,变的这样懊恼和脆弱。尽管他曾经给过自己伤害,自己却还是不可控制地心疼,和不忍心。
“没关系的,什么病,我陪着你治,”赵齐放轻了语气,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你这么有钱,对不对,我们可以找最好的医生,用最贵的药,一定可以的。”
徐展亭叹了口气,连着被子把他抱到自己怀里。
赵齐在被子挣扎了两下,被他收紧了手臂紧紧抱着。
徐展亭看着自己怀里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支愣着几根呆毛的脑瓜顶的赵齐,哑着声音,格外真诚地说,“文文,我其实,很想你。要找到你并不难,但是我为什么要找你呢,你一声不吭留下封乱七八糟的信就走,我该把你抓回来吊打一顿才对。”
徐展亭叹了口气,隔着被子抚摸着他的后背,“不过你要走肯定有你的道理,可能是我做的不好?大概是吧,我对你,确实也算不上好。”
“你就这么走了,我刚开始是很生气,我甚至想好了你回来要怎么故意冷淡你。”徐展亭笑了笑,“后来,新换的保姆自作主张打扫小书房的时候,才发现你准备留学的材料,我也真是不及格,居然一直没察觉。”
“你来了英国,好像过得还不错。你不肯联系我,我才不会来找你。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呢,当初明明是你跑来纠缠我,结果你自己没毅力中途落跑。追人追到一半就跑掉,还指望我来找你,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我出差刚好来英国,就顺路过来看一眼。你好像真的过得不错,你那个室友,看着就让人讨厌。不过,对你倒是不错。”
徐展亭释然地笑了笑,露出有些苦涩的深情,“你也真是没长心,拍拍屁股走了就算了,居然还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我在这边难受,你倒是一点没受影响。”
“知道我订婚的时候很难过吧,呵呵,小没良心的。要的就是你难受。”
“你打给我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嗯?”
“我其实就在你身后的车里,你像只流浪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如果当时我下车把你带回来,你现在是不是就乖乖的了。”
徐展亭叹气,目光无奈又包容地看向窗外,“我想了两天,其实,我和你置什么气呢?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么。”
“现在这样,挺好的。”
他听到自己怀中的人,微乎其微的,嗯了一声。
终于露出松了一口气的微笑。
第5章 我还没这么不理智
“齐,你醒了?”
“嗯,刚醒。”赵齐困倦的接起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