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说了什么。
高燃听清了,他一愣,“说话算话,我保证,以后给你买,骗你我是孙子。”
高兴没转身,也没说话。
高燃抓抓头,高兴说得对,如果不是要来市里看病,他不会上这儿来住,也就不会有这些个事儿,各有各的生活要过,各有各的人生要走,谁都不会永远留在谁的身边。
至亲间都免不了世俗,更何况是亲戚。
敲门声突如其来,打乱了房里俩堂兄弟间的沉闷。
“谁啊?”
高燃边走边喊,他从猫眼里往外看,惊喜浮现在脸上,门一开就扑到男人身上,“小北哥!”
封北抱了个满怀。
左边的房间门口,高兴看了眼门外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他转身回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了,之后是反锁声。
这是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习惯了。
封北天没亮就开车过来了,胡子拉碴的,一身很重的烟味儿,他收紧双臂抱抱少年才松开手,“有吃的没?你哥我快要饿死了。”
高燃屁颠屁颠给他拿面包跟水,反应过来后抽了抽嘴,这差别,这待遇,真是的,还好人高兴小朋友不在当场。
封北几大口解决掉面包,合着温热的水咽下去,他长吐一口气,背慵懒的往后看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看少年,还是在自己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好啊,浑身舒坦,见不着了,哪儿都不得劲。
高燃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小北哥,你身上很臭。”
封北抬起胳膊闻闻,是挺臭的,他勾着薄唇调侃,“我走之前丢你那儿的皮衣外套呢?拿过来给我换上,这褂子味儿重,你留着,能撑到回去。”
高燃无言以对。
封北拍拍旁边,“坐这儿。”
高燃搓搓胳膊,“干嘛呢你,才两三天没见。”
傻孩子,不知道有个说法叫度日如年?封北在心里头叹气,面上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他仔细打量着少年,目光里藏着热切跟溺爱,“瘦了。”
高燃摸了下自己的脸,“没有吧,我一顿都吃两碗饭。”
封北挑了挑眉毛,“我记得你饭量大得很,在家里都是三碗起步。”
高燃挠挠额头,“那也是看情况的啦,如果有喜欢吃的菜,我就多吃点儿。”
挺普遍的现象,大人孩子都会这样,不稀奇。
封北听出少年那句话背后的意思,“你小婶家的菜不好吃?”
“不是那个原因,菜都挺多的,色香味俱全,就是……”
高燃顿了顿,他的声音变小,“小婶家炒菜用那个什么色拉油,说更健康,我不喜欢,我喜欢香油,有时候我妈还会放猪油,吃惯了。”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舍不得把手拿开,“不是一个样,多吃吃就能适应。”
高燃的头发被揉成鸡窝。
封北扫一圈客厅,目光从玄关的几双鞋子那里掠过,“你小叔昨天出门后就没回来过,之后你小婶跟你堂弟也出去了,前者到现在还没回来,后者刚回来不久,昨晚你一个人在屋里睡的?”
高燃砸吧嘴,竖起一根大拇指说,“厉害。”
封北对上少年黑亮的眼睛,有些许的出神,他按按太阳穴,难掩疲劳,“你睡哪个屋?我进去躺一小会儿,头疼。”
高燃带男人过去,不自觉的唠叨,像个小老头,“这会儿温度低,外面还有雾,窗户要不要关?”
封北说,“关一半儿吧。”
高燃照做,他把男人的臭外套放旁边,“小北哥,我早跟你说了要少抽烟,你不听,等你以后身体不好了,这儿疼那儿闷,你就后悔了。”
封北把口袋里的打火机跟半包烟拿出来丢床头柜上,“特殊时候特殊对待,不抽烟我靠什么提神?”
高燃脱口说,“吃糖啊。”
封北心里的警钟登时敲响,“你昨天又跟曹世原见面了?”
高燃的眼神躲闪。
封北扶额,得,答案已经出来了,他酸溜溜得说,“你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见一回不算,还见两回。”
高燃抓耳朵。
封北一看他那小动作就上火,“要是扯谎,不如不说!”
高燃听出男人话里的怒气,他一怔,随即就把手拿下来,抠了几下小手指,又在心里组织了会儿语言,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男人,没一点儿隐瞒。
封北皱眉不语,姓曹的这是唱的是哪一出?游乐场那里还能搞得懂,写日记那里是完全搞不懂。
高燃说,“我也不明白。”
封北瞪他,“不明白还照着他说的做?”
高燃委屈的撇嘴,“我不是想着赶紧还他个人情嘛。”
“这个事儿回头再说。”
封北刚脱掉外面的裤子,手机就响了,是石桥打来的,他听后眉头打结,“行,你在那儿等着,我们现在就去。”
高燃看着男人又把裤子穿上,知道他很辛苦,也晓得他很需要休息,“什么事儿啊,非得现在去吗?晚点不行?”
封北利索把毛衣下摆塞裤腰里,快速扣上皮带,“石桥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高燃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他的心里生出一个猜测,试探的询问,“该不会是那个小蔓她……”
封北抬眼看少年,面色沉重,“猜对了,石桥说她昨个晚上死了,死在自己的房子里。”
高燃惊得说不出话来。
案子多,积压的没调查清楚,又有新的,警力有限,除非是接到线报,不说十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