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知府怎么突然抓我们了?”嚼着嘴里的奶酥,苏阮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陆朝宗拢袖席地而坐,然后拉着苏阮坐到了自己身上。
“钦差。”陆朝宗慢条斯理的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伸手抚了抚苏阮的脸。
“唔……没有了。”苏阮躲开陆朝宗的手,把最后一块奶酥塞进嘴里。
暗色中,陆朝宗瞧着苏阮那张被塞得鼓囊囊的面颊,禁不住的弯了弯唇。
“你瞧我做什么?”适应了茅草屋内的昏暗,苏阮也能模糊的瞧出一些影子,虽然及不上陆朝宗能暗中视物。
“我的阿阮真好看。”陆朝宗凑过脸去,亲了一口苏阮软绵绵的面颊,顺带把她唇角处的奶酥屑给一道卷了过去。
苏阮微红着一张脸,正欲说话时却是突然听到茅草屋门口响起一阵铁锁声。
“咔嚓”一声,铁锁被打开,知府大人站在茅草屋门口,气势威武的指挥衙役把陆朝宗和苏阮带出去。
陆朝宗牵着苏阮起身,拢袖往外去。
苏阮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处的奶酥屑,赶紧给抹了。
大堂内,知府大人正坐,旁边坐着一个身穿便服的男子,一手拎着鸟笼,一手拿着折扇,一双眼不安分的朝着苏阮的方向瞟过去。
苏阮定睛一瞧,禁不住的抿唇。这不是那秃头和尚嘛,又在这里戴着假头发骗人了。
“大胆,见了本官还不下跪!”那知府大人气势十足的猛拍惊堂木。
大致是因为今日这钦差大人在场,所以云州城里面数得上名号的官员都到了,堂下两排位置坐的满满当当的。
陆朝宗侧眸逡巡了一遍,脸上突兀显出一抹诡异笑容。
苏阮躲在陆朝宗身后,指尖绕着他的大袖轻扯。
假和尚慢条斯理的起身,逗着鸟笼里面的鸟玩。
知府大人瞧见假和尚的动作,赶紧起身拱手道:“惊扰了大人,下官是让堂下的犯人下跪。大人您站起来做什么呀?”
伊白和尚轻笑一声,朝着陆朝宗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道:“本官喜欢站着。”
“啊,是。”知府大人面色尴尬的点头,然后也只能站着继续审案。其余官员看到知府大人的动作,也纷纷站立起来。
其实说是审案,就是给陆朝宗脑袋上扣帽子,硬要把苏阮从他的手里抢过来给这所谓的钦差大人。
“大胆陆拙,你身为逃犯,殴打朝廷命官,潜逃数年,今日本官就要将你逮捕归案!你认不认罪?”
陆朝宗拢着大袖,细薄唇角轻勾道:“认罪。”
这知府大人没曾想陆拙这么轻易就认了罪,他面露疑惑神色,却并未多想,只拍了一把手里的惊堂木道:“既然认罪,那就签字画押吧。”
陆朝宗低笑,语气带着一股懒洋洋的味道,“我认罪,那不知知府大人可认罪?”
“什么?”听到陆朝宗的话,那知府大人猛拍惊堂木道:“大胆犯人,胡言乱语,扰乱大堂,来人,上刑!”
两旁有衙役上前,假和尚抬手道:“慢。”
“是是,大人。”知府大人赶紧挥退衙役,毕恭毕敬的走到假和尚面前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假和尚逗弄了一会儿鸟笼里头的鸟,然后把它递给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愣愣接过,小心翼翼的拎在手里。
“我这鸟啊,金贵的很,每日里都要用好物喂着,不然就叫唤的厉害,就像知府大人刚才那样。”假和尚慢吞吞的说着话,明明是一副笑脸模样,但是却讽刺意味明显。
知府大人的面色变的非常难看,他尴尬的赔笑。
“来,知府大人瞧瞧,这是什么好物。”假和尚伊白从宽袖暗袋内掏出一本账目,递给这知府。
知府大人面色苍白的接过,却是不敢打开,他隐隐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知府大人怎么不瞧?可是看不起本官?”伊白和尚摇着手里的折扇,姿态轻挑。
知府大人哆嗦着手打开那本账目,然后立时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竭力自持的合上账本,死死攥在手里道:“下官,下官不知这是何物。”
“知府大人不知?可是这上头都写着知府大人的名讳呢。”伊白和尚用手里的折扇敲着账本,眉目轻挑。
知府大人用力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下官瞧着,这好似是,是一本当铺账目。哎呀,下官想起来了,下官是让人去当过几件物事,这不是云州城遭大难了嘛,下官身为父母官,自然要体恤民生,为民做主呀。”
“如此看来,知府大人还真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呀。”伊白和尚讽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知府大人使劲的擦着头上的汗水,浑身汗淋淋的就像是刚刚被从水里头捞出来的一样。
“那不知知府大人当了多少银钱呀?”伊白和尚笑道。
“这,记不清了。”知府大人说完,抬眸看了一眼伊白和尚,突然像是了悟了什么事情,赶紧伸手拽过伊白和尚往旁边去道:“大人随下官来。”
伊白和尚跟着那知府大人往里走了几步,手里的折扇摇的更慢。
“大人呀,实不相瞒,这个当铺是沈家孝敬下官的,大人若是有意,下官可拱手相让。您别看这当铺小,一年的进账可有这个数。”知府大人伸出一只手,翻了两翻。
“哦。”伊白和尚恍然大悟的点头。
知府大人见自个儿猜中了钦差的心思,便继续道:“大人,您瞧那陆夫人,也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