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降落伞,估计他们俩现在早就粉身碎骨了。虽然这是单人降落伞,但也着实救了他们。
也还好,这下面是一条小河。
还好有这么多还好,他们才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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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小心地把齐骜托起来,看到他整个后背全被□□炸烂了,血肉模糊。又因为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给冲到岸边,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发白。
后背染了很多细碎的青苔和灰尘,沈北甚至都不知道要怎么去清理。
他从来不是软弱的人,但看到齐骜现在这个样子,浑身都开始轻颤,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咬到出血才镇定下来。
这只是表面的伤,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深呼吸几口气,沈北立刻去找自己的背包,还好掉得不远,他仔细翻了翻,发现里面的急救药包密封得很好,都还能用。
他翻过身来给他简单的清洗了伤口,包扎起来。
在翻身的过程中,沈北才发现齐骜的腿也受了伤,□□带起的山石碎粒卡深深地卡在了齐骜的小腿中,腿肚上整个都凹了进去一大块。
沈北没有工具能取出大石子,只能暂时消毒,用纱布再一次缠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把齐骜的外伤简单的处理好。做完这一切,全身都湿透了。
沈北起身走了一圈,发现两人现在在的地方就是一个浅滩,后面是一片树林。
像一个荒岛,隐藏在大山深处,被一条潺潺河流包裹着,享受着日复一日的宁静与寂寞。
沈北背着背包走到树林里边时,惊起了一群飞鸟。
他无暇去感叹这里的生物比外面的抗冻耐寒,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三根粗壮的树干横在地上。
上面还有许多鸟巢,沈北这是第一次在地上看见鸟巢,心里虽然觉得惊奇,却也没时间去探索这些问题。他小心地将一个个鸟巢搬动到附近的树上,花了点时间,将三棵树干全部清理干净了。
沈北对着那些他重新安置好的鸟巢鞠了鞠躬,“对不起,实在是情非得已才让你们搬了家,抱歉抱歉!”
说完后就拿出绳子捆着三根树干拖出了林子。
将树干严严实实地捆了好几遍,又把降落伞铺在上面后,沈北才小心地把齐骜挪动到临时的树筏上。
这期间齐骜不曾有过丝毫转醒的迹象,倒是在搬动中嘴角又流出血迹,吓坏了沈北。
河水流速不慢,树筏随着它的流动而快速地向前冲去,沈北不知道它会流到哪里,但也只能随它而去。
齐骜的内伤太重,他们不能被动地等救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北跪在齐骜身边,轻轻抓着他的手,感受着手腕上微弱的脉搏,呢喃道;“齐骜,撑住啊!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一定要撑住了!”
回应他的,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和哗哗的水流声。
……
到晚上时,沈北他们还在水上漂着,把应急灯固定在树筏上,能勉强看得到周边的情况。
他们似乎已经出了大山的范围,水流也慢了些,但周边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齐骜开始发烧,沈北也不敢给他吃太多药,只能一刻不停地用物理降温。
夜风越来越刺骨,沈北索幸把降落伞四周都拢起来,给齐骜稍稍遮住些风。
许是老天怜悯,他们的树筏没有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沈北也少操了点心。
就这样熬了一夜后,天蒙蒙亮起的那刻,沈北看见了前方有炊烟升起。
他立刻放下临时做的树桨,拼命朝前方划去。
等到太阳跳出云层的那一刻,他终于划到了岸边。
那边有几个早起来挑水的男人,有说有笑地朝河边走来。看到沈北和齐骜时,急忙放下手中的挑子,去找医生的找医生,帮忙的帮忙。
一番手忙脚乱后,齐骜被送到了医院里,急救室的灯亮起之后,沈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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