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口不提昨晚的事,也没问赵远阳想清楚没有。
他这样,反倒让赵远阳开始着急了。他看见霍戎的床上,靠着一只大大的毛绒粉猪——正是之前他在电玩城兑换的那个,戎哥说是拿去给他洗了,赵远阳还以为是给他丢了呢。
他盯着那毛绒娃娃发呆,霍戎注意到他的视线,笑着道:“我走的时候,你把这个拿到房间去,晚上冷了,可以抱着它睡觉。”
霍戎走到床边,抱起那个娃娃,又走到他面前来:“里面的填充物不太好,我已经让人换过的,现在抱着会舒服些。”
赵远阳穿着他的粉袜子,和他抱着的这个粉娃娃相得益彰。
他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
戎哥离开的时候,从来都不带电话,赵远阳若是想联系他都毫无办法。
他抱着大娃娃,跟着霍戎从房间一直走到门口,霍戎一边穿鞋一边说:“怎么还跟着,孩子似的,哥有事情办,不是玩,不能带你去。”
赵远阳才不想跟他出去,他知道霍戎有事情,他只是……
霍戎大手摸了下他的脑袋:“别太想我,我很快就回来。”
赵远阳抬头望着他,怀里的大娃娃挡住他半个脸,也挡住他的表情,他声音很小,嘟哝出来的:“哥,昨晚你让我想清楚,我想了一晚上,现在想清楚了,我……”
“阳阳。”霍戎突然打断他,神色无波,“等哥回来再说吧,你不是需要时间么,给你时间。”
赵远阳有点茫然。
霍戎走了。
他抱着一米多高的毛绒娃娃坐在沙发上,有种前世的时候,霍戎走了第三个月了,他意识到戎哥真的不会再回来的恐慌。
毛绒粉猪有个大鼻子,两个大鼻孔,赵远阳拿手捏着它的大鼻头,像是在跟娃娃说话:“他怎么可以现在走?我正想跟他说呢……”
他孤独的声音落在空气里,没有人回应。
没了人管束,赵远阳一个人在房间里打单机拳皇,睡觉睡到昏天黑地,忍不住地想他、想他。
戎哥不在的第一天,想他;戎哥不在的第二天,想他;第三天……到了第四天,赵远阳麻木了,算了,不回来就算了,他也有朋友,他也有自己的娱乐的。
赵远阳给魏海打了电话,魏海说:“你哥哥终于肯放你出来玩儿了啊?那敢情好!”
正月里,街上过年的氛围还是很浓,赵远阳穿了他的红袜子和红内裤,还想穿个红彤彤的外套的,最后他的审美阻止了他。
他找了件酒红色的鸡心领毛衣,外面穿的外套是从霍戎的衣柜里拿的,稍微大了一点点,不过冬天,大号的外套也不碍事。最后他还翻出了香水,往身上喷了下。
魏海的车开进来,对着他家里这一大片花海感叹:“我老爹都不敢这么做,你这哥哥拍偶像剧呢。”
赵远阳鄙视他:“花都谢了还偶像剧呢,夏天虫多,一点也不好。”
魏海笑眯眯的,转移话题:“你哥哥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出差去了。”赵远阳说到这个就来气,这都几天了,出什么差这么久,还联系不上人。
他知道戎哥职业危险,具体怎么个危险法,他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很多不法分子都想抓他,因为他值钱、可以拿他换军`火。
觉察出赵远阳的不开心,魏海又开始说他今天穿得帅,要把他风头抢过了,“你外套怎么有点大啊,还有你是不是喷香水了?一股乌木味。”他低头,狗似的在赵远阳肩头闻,“有股烟味。”
“你不是戒了?”他抬头。
“戒了戒了,你闻错了。”赵远阳猜到,这衣服身上的烟味,铁定是戎哥染上的。
魏海却觉得,赵远阳肯定是忍不住了,他就说,哪有人戒烟戒得那么爽快的,而且一点瘾都没有。
赵远阳靠在车上,听他说话,那外套领子竖立起来,能让他一侧头就闻到上面的气味。
因为春节的缘故,路上车流比平时都多,车子堵了好一会儿才开到游乐场,停下。
赵远阳看着窗外,不远处高高的游乐设施,尖叫的人声刺耳,穿透过车窗。
“怎么来游乐场啊?”他跟魏海说他想去玩,魏海问他要玩什么,赵远阳说随便。
“你不是让我随便?”魏海开车门下车,拽着他,“走啦,你又不喝酒,去酒吧没意思,来玩这个挺好,刺激……我今天还想骑车过来接你的,路上这么堵,还是骑车方便。”
“……骑、车?”赵远阳一字一句地问。
魏海一副得瑟样,“我哈雷不是被收缴了吗,有人又送了我一辆新的,限量的!”
“谁送你的?”赵远阳下了车。
关上车门,“魏庭均送的,哦,就是我二哥。”
赵远阳闻言,表情立刻不好了起来,“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了?”
“没忘啊。”魏海拉着他往买票窗口走,那里很多人在排队,魏海也没提前问熟人拿票,也不想因为这种事麻烦人,只好排队。
“你不就是说他坏吗,他是挺坏的……不过腿,我看着不像装的。而且这种事,远阳你打哪儿听来的八卦?”
这才不是什么道听途说的八卦,是赵远阳亲眼所见。
他知道没法跟魏海解释明白,只能再三嘱咐:“机车不能碰,太危险了,不能碰。”
甚至威胁他:“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骑车的事,我就……给你爸说。”
魏海:“……”
“怕